她拔通了梁静姝的电话。
“静姝,他可能真的是明辉。”
梁静姝听到她的话,大大的吃了一惊:“齐温良真的是明辉吗?侦探社已经调查清楚了?”
明君脆弱的说:“没有,由于齐温良记忆丧失,他的人生像被拦腰斩断了一样。之前的那部分随着他记忆的遗失被火化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就是明辉。他因为脑袋受到重创,导致记忆缺失,一定是当时沉船的时候撞到了头……”
“那他是怎么被救起的?又是怎么回到中国来的?这些都有线索吗?”梁静姝好奇的问。
明君说:“这些还都无从知晓,但是,不要紧,侦探社可以慢慢查。他们怀疑明辉是被人贩子带回来的。”那些人剜门盗洞,反倒最有办法。
“那回国后的事情呢?听齐温良说,他被人收养,那些事情你都了解清楚了吗?”
明君将侦探社的调查结果说她听。
梁静姝听完非常感慨:“没想到明辉吃了这么多的苦,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活着,而且你们姐弟两个终于重逢了,这就是命运最大的恩赐。”
明君喜极而泣:“是啊,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再见到他。有我在,以后就不会再叫他吃苦了,我会竭尽所能的好好照顾他。”
梁静姝说:“应该的,不单是你,日后我也会将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她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是打算整夜都不睡了吗?”
明君说:“我睡不着,喝了酒还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躺下来想到他辗转回国,吃了那么多苦,我就抑制不住的心如刀绞。”
梁静姝劝慰她说:“不要再想那些让你痛心的事了,多想无益。既然你已经找到明辉了,接下去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他,弥补你这些年的遗憾。听我的话,天亮之前赶紧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明天天一亮就去找他。”
明君激动得浑身发冷,她缩进被子里,“嗯”了声:“我马上就睡。”
其实她想现在就不顾一切的去找齐温良,告诉他,她是他的姐姐。
但是,转而一想,这样做不现实。且不说她不知道齐温良的住处,就算知道也不能冒然的跑到家里找他。齐温良是大明星,肯定有狗仔队时刻关注着,如果要他们拍到她夜里进出他的家,肯定免不了信口开河。
明君再激动,也理智尚存。
知道以齐温良现在的发展势头,过往和破碎的家庭关系,还是不让公众知道的好。
不然可能会对他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挂断电话后,明君逼迫自己睡去。她把微弱的床头灯都关掉了,只是,城市没有纯粹的夜晚,总有光亮不可避免的反射进来。
明君扯过一只枕头盖在脸上,呼吸沉闷湿热,她在半窒息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她梦到了明辉,两人隔着一条马路站着。明辉看到了她,穿过马路朝她走了过来。
明君就问他:“小辉,你过来干嘛?”
明辉说:“跟你道别啊。”
“道别?”
明辉抬起手来,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又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总觉得他有点儿恋恋不舍。
他收回手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以后永远不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说着,他就振动着手臂,朝马路对面走去。
明君心里忽然生出巨大的不舍,痛苦得叫她喘不过气来。她就要追上他:“小辉,你去哪里?你回来……”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车来车往,一辆接着一辆。她想追上明辉,却怎么也过不去。她急着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小辉,小辉……”
明君将自己喊醒了,难怪那样窒息憋闷,枕头还压在脸上。她将枕头移开坐起身,天已经亮了,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
她呆愣的坐在床上,怅然若失,梦里的难过与痛心一直延展到梦外,梦的最后下起泼瓢大雨,雨水全都打在她的脸上。她隔着雨幕和流动的车海,眼睁睁的看着明辉跑出她的视线。
明君这一刻才恍惚意识到,梦里的明辉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而她已经是现在的样子了,他踮起脚尖帮她整理脸上的碎发,她很后悔没将睡梦中那个小小的明辉抱在怀里。
如果她紧紧的抱住他,他就不会跑掉了。
睡了比不睡还要痛苦,醒来仍旧头疼得厉害。
明君起床洗漱。
刷牙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明君抓到手里看了眼,是梁晨。昨晚她回来得很早,他也查过岗了,不知道这么早还有什么事情。
正好上午要跟他请假,明君漱完口接起来。
“喂……”
梁晨问她:“起来了吗?”
“起来了。”
梁晨嗓音低沉:“出事了,见面说吧。”
明君现在听不得这样的话,不管出了什么事,她的脑子不堪负荷似的,猛然要炸了一般。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梁晨报了一家咖啡馆的名字。
明君快速换好衣服,妆都没来得及化,直接驾车过去找他。
下车去店里的时候,行走的太快,脚踝不慎崴了下,一阵钻心的痛触传来,明君低呼一声。
她很快咬牙站直身子,继续迈开步伐往前走。
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出的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明君都觉得,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不好的信号。
纵然没有什么关联,一样让她觉得晦气。
明君走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