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接过文件夹子仍到一边,顺带拉住她的手说:“行了,打闹追逐的闺房趣事回家再玩,去外面喝杯咖啡吧。”
明君被一把拉了起来。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后,一起到楼下去。
商业区的咖啡馆,工作时间,寥寥两桌客人,说话近乎无声。店内窗明几净,阳光泼洒,音乐轻缓如水。
梁晨将杯子送到嘴角,他脸上的微笑非常好看耀眼。
“责任人不是已经开除了,为什么还愁眉苦脸?”
明君坦然说:“开除只是惩戒,但问题没有解除。”
梁晨放下杯子:“既然知道问题不能解除,为什么还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大动干戈?”
明君微微一怔。
总编原来是来说教的。
“你对我今天的做法不满意?”
梁晨想了下说:“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如果是别人,训斥或者开除,只要是在规定的范围之内,我都不管。只有你,我总是担心你做事太有板有眼,条条框框也把得太严格了,凌厉的程度会伤到自己。”
“你是说我会遭人恨?”明君满不在乎的笑了声,“这个问题我早同你说过了,恨我的人不计其数,我已经不在乎了。”
梁晨皱眉:“那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谁也没办法预估周围的环境到底有多凶险,更不清楚前面布满怎样的荆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多与人为善,说不准就能结下善缘,关键时刻没准能绝处逢生。”
明君听着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须臾,才沉思似的凝视了他一眼。梁晨的话让她想到机关算尽的王熙凤,何其凌厉的女人,八面威风。待冰山融化,昔日凤凰落得凄惨下场,惟一的女儿还是因为结了刘姥姥这个善缘,得以救赎。
所以,真的说不准,遇到的哪个人是生命中的贵人。哪个又是毒药呢?
明君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家的咖啡贵得其所,味道香醇浓郁。
她放下杯子说:“今天的事情,随别人怎么想,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梁晨看着她,无可奈何的偏头冷笑:“我就喜欢你这个无赖的样子。”
明君知道梁晨怪她油盐不进。可能真的要像别人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梁晨接着问她:“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明君靠到沙发背上说:“最看好的设计师被清蕴签走了,抽不出一点儿多余的时间。之前的设计师不是不信他,只是纵有三头六臂,他也很难既将出错的作品修改好,同时完美制作出新品。所以,暂时没有办法。”
“清蕴?”梁晨吃惊的眯了眯眼。
那是临江一家大的服装公司,旗下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尤其这两年,噱头抄得很足,开出的条件也很丰厚,掳获了一批很有个人特色的大牌设计师。在市场不断缩水,竞争激烈的今天,成功标榜了自己的品牌。
只是相对优厚的条件,他们限制条款也很严苛,明君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作品的独立属性。只有这样,才能在泛滥的成衣制造业独树一帜。
明君做为一个时尚编辑,对这家公司本不陌生。
看梁晨震惊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问:“有什么问题?”
梁晨煞有介事:“既然是清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该去求谁?”
明君看到希望的光火,眯了眯眼:“求谁?”
“唐新哲。”
明君愣了下:“他又不是清蕴的人。”和唐新哲一起吃过几次饭,问过他的工作,没说跟清蕴有什么关系。
梁晨啧啧:“你可错了,他看似跟清蕴没有关系,却是清蕴日后的继承人,清蕴的董事长是他爷爷,而唐新哲是长孙,又最得唐老爷子喜欢。清蕴什么时候属于唐新哲,只看他什么时候接手。”
这一点明君还真是没想到。
“看来我真应该给唐新哲打通电话。”
梁晨若有所思:“几套衣服而已,为什么这么吹毛求疵?”
明君回答他说:“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做到最好?”
何况时尚之夜那样的顶极盛宴,更没有马虎的道理。
梁晨操手看着她,明君的锋利按理说很好,做事就该有认真严谨的态度,但是,却给他一种双刃剑的感觉。总觉得会伤人伤已。
接到明君的电话,唐新哲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一听到明君的声音,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之前的画面,梁晨占有性地将她困在车身和胸膛之间。同时梁晨那句:“我们还是上床的关系……”再度响彻耳畔。
当然,梁晨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并非刻意宣告所有权。他只是将喜悦的事分享给自己的好兄弟,梁晨一定觉得和明君在一起,是值得炫耀的事。
梁晨越是如此,唐新哲越感觉自己行径卑劣狭隘。他竟不可遏制的惦记自己兄弟的女人,而且,梁晨再晚说一点儿话,他可能就采取行动了。
到时候不知会闹出怎样的尴尬事。
唐新哲一边庆幸,又一边失落不已。
矛盾至极。
他的声音没有平日高涨,问她:“怎么了?”
明君跟他提到森杰,将她遇到的麻烦说了遍,问他能不能“借用”森杰几天时间。
唐新哲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心脏还是和往常的跳动频率不太一样,没原则的想帮她……之前这种机会找都找不到,简直求之不得。但是,说到底唐新哲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越是强烈,越感觉这种念头该断。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