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虎高半生蹉跎,知道创业不易。而藤堂高虎少年得志,跟随斯波义银轻易就拿下了万石家业。
母女俩的想法南辕北辙,谁都说服不了谁。藤堂虎高不能把废立继承人之事,捅到斯波义银面前,这会让主君对藤堂领产生疑虑。
藤堂虎高做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让斯波义银对藤堂领另眼相看,怎么会自己捅出家中丑闻,平白惹来主君的厌恶。
就在藤堂母女俩越发不睦的时候,藤堂虎高突然被杀,顿时让藤堂高虎头上的压力尽去,忍不住从心底冒出当家做主的快感。
藤堂高虎很清楚,杀人者绝不是什么尾田家末裔。当年屠灭尾田全家之事,就是她亲自带队做的。
每具尸体都是反复刺穿,防止有人装死,然后一把火烧掉。收尾处理的很干净,这要是还能有人活下来,那才是见鬼了。
所以,母亲之死,另有隐情。
织田家占据了南近江,北近江浅井家的死敌六角家败落,外患尽去。浅井家终于可以腾出手,收拾北近江的刺头,斯波藤堂领。
而藤堂虎高死于南近江联军阵中,更让藤堂高虎坚定了自己改换门庭的想法。
织田家与浅井家本就是联姻,藤堂虎高死得不明不白,让藤堂高虎惊慌之余,又从中察觉到一丝良机。
织田浅井两家联手,斯波义银罩不住藤堂领,藤堂高虎才可以名正言顺疏远斯波家,投效新主。
藤堂高虎只要咬准了不送口,请求斯波义银为母报仇,斯波义银就非常为难。
刺客是尾田末裔,来无影去无踪。藤堂高虎知道这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但她硬要拿着这么个虚构的人物说事,斯波义银也得头疼。
真把事情查个底朝天,浅井家和织田家脱得了干系吗?斯波家做好准备和浅井织田两家翻脸了吗?
如果做不到,斯波义银还有什么脸面指使藤堂高虎?斯波义银可不是那些无耻的厚黑大名,这男家督太讲道义,君子欺之以方。
看了眼前面的前田利益与大谷吉继,她们在专心赶路,将自己的后背,毫不顾忌得露给藤堂高虎。
藤堂高虎的目光有些愧疚,又有些冷酷,她不甘于现状,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藤堂家的未来,不该只限于藤堂领区区一万石。
当初,同心协力的三姬之约,在越来越复杂的新形势下,已经渐渐让藤堂高虎感到掣肘,厌烦。
藤堂高虎准备将斯波义银一军,为自己未来的转向埋下伏笔,可以理直气壮得背弃斯波家。
说不准,还能为新主献上一份厚礼,得大功一件。
至于两个当年并肩作战,浴血沙场的老战友,藤堂高虎只好说一声对不起了。
莫要怪我,这就是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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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乱局,斯波家外忧内患,无数人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而远在关东,刚才从下总国战败归来的上杉辉虎,在沼田城遥望关东平原,默默舔食着伤口。
关八州的局势,从她战败那天起,便一日不如一日。
北条氏康早就盼着一个翻盘的机会,她几乎是将上杉辉虎的战败,利用到了极点。
她趁势拔除大石定久,拉拢太田康资回返北条家麾下,挑拨对上杉辉虎不满的成田长泰独立。武藏国瞬间脱出上杉辉虎的掌控。
再加上被北条氏康煽动造反的毛利景广和佐野昌纲,上野下野两国也开始不稳,断绝了上杉辉虎南下武藏下总两国的通道。
在下总国古河领的关东将军足利义氏,顿时慌了手脚。没有上杉辉虎的支持,她该怎么应对卷土重来的北条氏康?
于是,在北条氏康来信的刻意拉拢下,足利义氏的态度渐渐暧昧起来,软化中立。
斯波义银苦心建立的关东将军足利义氏与关东管领上杉辉虎为首的关东体系,滑落到崩盘的边缘。
上杉辉虎万念俱灰,她绕过斯波义银,强行发动的关东攻略是一败涂地。
越后国内已经出现了对她不满的声音,而隶属斯波义银的关东侍所一系,更是冷眼旁观。
上杉辉虎的权威受到严重打击,她即便想做些什么,阻挠北条氏康的反攻,也难以调动力量。
原本想要挟拿下关八州之威势,向斯波义银逼宫求婚的图谋彻底破产,两人之前努力的成果几乎全部丢失。
上杉辉虎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斯波义银,整日醉生梦死,让内外各方武家更加骚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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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田城,居馆内,上杉辉虎正在中庭喝酒。
河田长亲领着色部长实前来,远远望见醉醺醺的上杉辉虎,面露忧色。
她与吉江资坚,鯵坂长实是上杉辉虎从近江国收下的出仕武家,她们这一派与越后本土势力关系,相当疏远。
上杉辉虎的威望动摇,她们这些人受到的打击最大。上杉家新征服的越中知行地,有她们一份,镇守沼田城的军势也是她们一派。
一旦上杉辉虎颓废,上杉家势力败落收缩,她们这些人没有越后国领地的外来者,直接就会沦为一无所有的浪人。
河田长亲这个沼田城代,非常希望上杉辉虎迅速振作起来。上杉家中近江一派的荣华富贵,可都指望着这位关东管领殿下呀。
而在她的身后,色部长实又是另一番想法。她这几年的经历,真是起起落落,千回百转。
川中岛合战,她因为参与弃主逃跑之事,被按在北信浓的犄角旮旯,荒度青春。
好不容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