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姜瑶实在不愿杜羽微走自己的老路,苦口婆心劝说道,“你认识他不过月余,或许是一时兴起,你赶快回家,过个一年半载便忘了!”
杜羽微回过头来郑重道,“瑶儿,你在梦公子身侧若能为我说几句好话,我自然是感激,反之若是劝我放弃,你还是莫要再说了!”
姜瑶深吸一口气,还欲再说,瞥见杜羽微决绝的模样,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
刚到下午,姜瑶坐在庭前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便有小厮来禀,礼部右侍郎府上来人了。
她下了秋千,嘴角露出会意的笑容,来人接微微了,不住在公主府,接触的少了,思念自然就淡了!
来人是礼部右侍郎和侍郎夫人,接侄女这种事本是侍郎夫人一人来便可,但对方是公主府怠慢不得,公主府又没个女眷,侍郎大人便推了所有的应酬,接了信就赶来了。
侍郎夫人向来是个会来事儿的,一见杜羽微便一口一个心肝儿,再一口一个宝贝儿的,直言她受苦了。
婶娘这般浮夸,杜羽微还颇有些不好意思,侍郎大人更是连连道谢,不知道还以为襄郡王做了什么大事一般。
襄郡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厚礼,递了过去谦虚道,“略备了些薄礼,还请侍郎大人和夫人照顾好杜姑娘!”
杜侍郎和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他们的侄女叨扰了,明明应该他们备厚礼登门道谢,怎么反过来了?
看梦公子这谦逊的姿态,他们怎么有一种女婿见岳父岳母的意思?
“使不得使不得!”杜侍郎忙摆手,道,“微微是我们的侄女,照顾是应该的,怎么敢当公子的厚礼!”
襄郡王也不多说,将礼品递回给梦管家道,“送去马车上!”
梦管家应了声,带着礼品出了门。
杜侍郎一脸为难道,“这……这怎么好……”
挺好的,襄郡王心道,人家侄女救了他一命,这点薄礼算什么?
他侧目望着杜羽微,声音柔和两分道,“杜姑娘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嗯!”
杜羽微没有推辞便应下了,她知道人家是因着那荷包和救命之恩,既是姜瑶将那功劳让给了她,她便收下了,日后定好好补偿瑶儿!
回侍郎府的马车上,侍郎夫人和杜侍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微微呀……,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京都了?”
杜羽微垂了睫羽没有说话,侍郎夫人也不觉尴尬,复又道,“你和梦公子……是不是……”
杜羽微羞红了脸道,“婶婶……,你想到哪里去了?”
侍郎夫人和杜侍郎都是过来人,一看杜羽微那神情,心下便明了。
侍郎夫人笑着拉过杜羽微的手,“这是好事!”
且不说梦公子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甥,就单单是宁国公府的长公子都是他们高攀不上的,如今不也攀上了!
杜羽微转过头,且笑不语。
是夜,姜瑶正在厅中擦桌子,见其余的小厮抬着襄郡王沐浴的大木桶出来,她笑的见牙不见眼,自从第一日伺候公子沐浴之后,许是自己伺候的不好,公子再也不让她伺候了,她也乐得清闲!
待到浴桶抬出来了,内室也收拾好了,姜瑶才屁颠儿屁颠儿的进去。
“公子可需要暖被窝儿了?”姜瑶一脸兴奋道。
襄郡王见其笑的开心,心中也是欢喜道,“你过来,把头发帮我擦干!”
姜瑶哦了一声,颇为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接过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
如瀑的黑发垂落在腰间,姜瑶伸手去哗啦着,心道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才能养出这般好的头发?
想她青葱般的少女,却饿的面黄肌瘦,头发也干枯发黄,还被冷风那个碎嘴的说是不男不女!
“嘶~”姜瑶倒抽一口气,许是太随意了,襄郡王的黑发卡在了她手上的冻疮上,那么一勾襄郡王没喊疼,她倒先倒抽气了!
襄郡王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姜瑶小心的将发丝从自己手上结痂处挑了出来,道,“奴才手流血了,怕污了公子的发丝,公子还是自己擦吧。”
襄郡王再次皱了皱眉,也就她一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伸手过来不是拿姜瑶手中的毛巾,而是抓住了她的手道,“坐下!”
些许的怔楞之后,姜瑶依言坐了下来。
襄郡王一手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瓷罐儿,挑了块儿药膏抹在她手背上道,“这是前两日让太医配的冻伤的药膏,你试试!”
前两日?那不就是书架砸伤他们的那一日吗?难道是专门配给她的?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面貌丑陋的小厮罢了,对方压根儿不知道她是女子!
男子指腹轻轻滑过伤处,指尖的薄茧挠的人心头痒痒的,姜瑶抽回了手局促道,“我自己来!”
她的手指在手背上打着圈儿涂抹均匀,平静的心湖再次起了波澜,感受到头顶赤果果的目光,姜瑶面颊一热,耳根子便红了。
襄郡王没有说话,看着她涂完才道,“去暖床。”
姜瑶灰溜溜的上了床,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句话也不敢说,没一会儿的功夫眼皮便开始打架了。
屋外西北风吼吼的刮着,屋内男子走到床前将床幔放下,望着床上的女子嘴角微微弧起,睡觉倒是挺安分的。
男子目光略过少女半趴着的侧脸,而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