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mī_mī的爬上了床,将信封藏在枕头下,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待到翌日醒来之时,小榻上已然空无一人,姜瑶麻溜儿的抽出枕头下的信封,打开一看却傻了眼了。
怎么是账本啊,谁没事将账本叠了藏在信封中啊,总共没几页,她没好气的翻着,记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什么今儿冷二风被谁打了,明儿冷三风朝他借了几两银子,后儿冷四风又捣蛋,星星点点一点儿事都要记账,看的姜瑶头都大了!
她没好气的将账本丢在地上,一点儿破账,干嘛要用这样的信封装?这种特制的信封不是只有公子装重要东西才会用的吗?
这姜瑶就想错了,襄郡王不管装什么都用这种特制的信封,若说前世为何给她写信之时没用这种,是在照顾她一个姑娘家喜欢花花草草,才可以去墨染阁买的新信封。
不行!她还得再去一趟冷风的屋中。
此刻,竹林中,冷风正在禀报,“公子,昨夜阿苏将信封拿走了!”
“信封?”襄郡王仔细斟酌,寻思着究竟是什么东西,会用信封装?
难道在找密信?他们公主府压根儿就不存在这东西,要找也得去宁国公府找,兵权和机密都在祖父的书房中!
二人想了良久也想不通,但心中都清楚,恰逢文昌伯府被围,阿苏便翻遍了整个墨竹轩,要找之物怕是与文昌伯府有关!
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这厢姜瑶刚知晓自己拿到的是假证据,那厢府外便传来消息称,今儿天还不亮,文昌伯府一干人等均被抓进了大牢!
姜瑶脑壳疼,青天白日的她若是偷进冷风的屋子怕是不妥。
小厮端着太后的赏赐从她身侧而过,成群的念叨道,“原来劫贡品的主谋是文昌伯,还真让人一下弄不到!”
“没想到文昌伯府,素日里比之权势地位与其他世家差了一大截,这干起掉脑袋的事谁也没他胆大!”
“你胡说什么?”姜瑶高声斥责道。
那小厮刚想反驳,一看是梦管家的侄子,公子身侧的红人阿苏,便忍了这斥责解释道,“阿苏你入府晚,自然不知晓,因着劫贡品一事,咱们公子险些搭上一条性命,杀了文昌伯也不够还的!”
姜瑶拉着脸道,“做好你们的事情,少在这里议论朝堂之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你!”那人不乐意,刚想理论便被人拉住了。
“阿苏说的是这个道理,我们走吧!”
“走吧走吧,本就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有小厮边说边拉着适才气愤的小厮走。
那小厮边走还边碎碎念,“我是看他是管家的侄子,才礼让三分的,他还来劲了,伺候几天公子,还当自己是主子不成?”
同行的小厮劝说道,“你小点声,我们本就不该议论,阿苏说的没错,你这么说被他听去了,他在公子面前说点什么,你还想不想在府中当差了?”
那人被这么一说,识趣的闭上了嘴。
姜瑶却并不理会,她堵不住悠悠众口,适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
“阿苏!”冷四风跳出来,抬手拍姜瑶的肩膀,手扬在半空中还未落下,便讪讪的收了回来。
阿苏现在是男子了,他这一下怎么都拍不下去了。
“什么事?”姜瑶回头,神色有些不耐烦。
“额,也没什么事,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冷四风好奇问道。
“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姜瑶脱口便道,说完见冷四风定定的望着她,复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是个爱瞧热闹的人!”
阿苏爱瞧热闹儿他知道,但看阿苏那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像是想瞧热闹,冷四风浑不在意道,“是文昌伯府的人被抓了,你不用去,今儿的热闹我刚瞧完,眼下人都进监狱了,文昌伯府也被查封了,眼下你再去热闹儿都冷了!”
姜瑶懒得看他那副看热闹儿的嘴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头便走。
“唉……,阿苏你别走啊,你虽然没看到热闹儿,但我可以把今儿的热闹讲给你听啊!”冷四风伸着脖子,笑嘻嘻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姜瑶见其这个模样,心中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她上前两步,指着冷四风的鼻子,声色俱厉道,“你是公子的近卫,就不知道干一点儿有用的事吗?不是看热闹儿,就是在看热闹儿的路上,你什么时候能干点正事儿?”
冷四风被骂的一愣,西北风像后妈的手一般,啪啪的抽打着他的脸,往日看热闹儿的事,阿苏不是最积极吗?今儿是怎么了?
他想不明白,心中暗想着大丈夫不与一个小姑娘犟嘴,他道,“我这办的就是正事,文昌伯是劫贡品一案的主谋,公子在那个案子中险些丢了性命,我去看他们的狼狈样儿,就是为了公子心中痛快!”
你们痛快了,我却格外的不痛快!
姜瑶适才还搂着点儿,眼下一听他提主谋,上前两步,指着冷四风的鼻子,骂的吐沫星子横昌伯就是主谋了?你亲眼看到的吗?既是没亲眼看到便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之言也能当真,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冷四风:“……”
这谁是主谋肯定不是他说的,是刑部查出来的,况且公主府的暗卫也暗中调查了,桩桩件件证据都指向文昌伯!
冷四风抹了一把脸,擦掉面上的吐沫星子,阿苏这是真的生气了,好在是顶着这张丑陋小厮的脸,换做原本那张娇俏少女脸,他还真想象不出来那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