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上马车的还有锦时,锦时握着姜瑶的手问道,“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和夫人怎么会入狱,其他人呢?”
姜瑶于心不忍安抚道,“你且先别急,人都没事。”
姜瑶粗略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待到锦时止住眼泪,她才松了口气。
她与甄招摇生的当真是像,便是锦时这般日日伺候在侧之人都没有发觉异常。
待到了刑部大牢,看守的狱卒看了腰牌,也晓得面前这位便是陛下新封的襄郡王,虽对他身侧女子多有怀疑,便也没做盘问。
一行人被带着走在阴森不见光的牢狱中,两侧牢房中,时不时的散发出恶臭,叫冤枉之人,爬到门处,见有人来,便嘶哑着嗓子喊叫。
姜瑶不适的后退两步,襄郡王伸过手来,语中带着安抚道,“别怕!”
姜瑶习惯性的将手搭在那只大掌上,看的锦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姑娘跟梦公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晓得?
都怪小翠,一大早的叫她去帮什么忙,害得她错过了姑娘醒来,又错过了姑娘与梦公子相遇!
“咳咳……,咳咳……”锦时咳嗽两声,走在了二人中间,将姜瑶的手拉了过来,她家姑娘是大家闺秀,怎么好随便被男子握着手?
什么?那男子是出身高贵的梦公子?谁也不行!
锦时住在城外,自然还不晓得梦景睿被册封为襄郡王之事,若是晓得了,估摸着也是不畏强权的!
襄郡王嘴角有些扯,这丫头还真将阿苏当成她家姑娘了,那老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当真让人看了心中不舒坦。
几人在狱卒的引领下拐了几个弯儿,便到了关押文昌伯府的牢房。
甬道狭长逼仄,牢房散发着异味,昏暗的光线下,偶尔还有老鼠吱吱的叫着,胆大一些的竟在姜瑶几人面前上演一番过街老鼠的戏码。
“啊!”的一声尖叫,有一只大老鼠从姜瑶脚下窜了过去,锦时忙上前扶住人,安抚道,“姑娘不怕,不过一只小老鼠罢了。”
锦时常年生活在庄子上,见过小狗子那么大的老鼠,对京中这些小家伙自然不放在眼里。
姜瑶也不是真的害怕,只是那只老鼠突然窜出来,不知是何物而已。
襄郡王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姜瑶转眸会意一笑。
“就是这里了!”狱卒停在一间牢房门口儿。
姜瑶向里望了望,里面关的均是文昌伯府的男丁,文昌伯正坐着,见来了人忙站起了身。
文昌伯府大公子诧异开口道,“梦公子?”
老文昌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洪亮中带着谦逊道,“现在应该是襄郡王了。”
襄郡王微微点头,只是不知襄郡王身份高贵,又是劫贡品一案的受害者,为何会来探监?
疑惑还未问出口,襄郡王身侧的少女便给出了答案。
“爹!”少女低唤声低沉沙哑,似是饱含无数牵挂与思切。
文昌伯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少女穿着斗篷,大大的帽沿将精巧的小脸儿遮了大半,只露出白里透黄的下颚。
日前夫人说四女回京的途中被劫,幸得襄郡王相救,怕便是如今这位姑娘吧?心中虽有了思量,毕竟是襄郡王身侧之人,若是错认了没得让人以为他们文昌伯府为了活命胡乱攀扯。
文昌伯谦逊问道,“这位姑娘是……”
少女头上宽阔的斗篷掀开,露出精致娇俏的容颜,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眸中的泪水唤了一声,“爹爹,女儿不孝……”
“爹,是四妹妹!”说话之人是文昌伯府的三公子!
三公子甄建烁是大房庶子,这些年来常常去庄子上探望甄招摇,文昌伯府上下,怕也只有他能将人认出了!
“是明夏?”文昌伯略显疑惑,女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他竟有些认不出了,回过神来,文昌伯复又紧张道,“明夏你快走,走的远远的,莫要也被抓了!”
明夏是甄招摇的小字,她是早产儿怕养不活,才取了个名字,是想她明夏复明夏的活着。
姜瑶吸着鼻子,大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都这个时候了,爹爹还想着她,她嗓子发紧,哭着道,“爹,文昌伯府危难之际,女儿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文昌伯的目光落在姜瑶与襄郡王交握的手上,他痛悔不已道,“郡王爷,此案都是老夫一人所为,与文昌伯府上下无关,更与明夏无关,还请郡王爷高抬贵手送小女离开!”
“嗯!”襄郡王淡淡的点头应了,复又道,“本郡王今日前来,除了送甄四姑娘来探望伯爷,还有一事,想单独问问伯爷!”
文昌伯闻言,心中微微诧异,重重的点头道,“好!”
这厢文昌伯被襄郡王带走,锦时低声道,“姑娘,我想去看看我爹娘和锦玉。”
姜瑶点头应了,而后望着甄建烁道,“三哥哥,明夏一定会救你的!”
甄建烁摸了摸她的头道,“父亲说让你走的远远的,你便走的远远的,你本就身子不好,莫要为了文昌伯府搭上了性命!”
“老三你胡说什么?四妹妹也是文昌伯府的一份子!”
男子的斥责声格外刺耳,姜瑶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二房长子甄建熔,在文昌伯府行二。
甄建熔推开甄建烁,握着姜瑶的手道,“四妹妹,我们都是冤枉的,适才哥哥见襄郡王对你格外照拂,你去求求他,让他放过我们吧!”
姜瑶嫌恶的抽出手,甄建熔复又抓了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