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呵斥道,“随手拨弄便算是会弹琴吗?还不下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姜瑶也不恼,看着她嘴角微弧,伸手去调了调琴音才道,“这琴音民女略作调整,这便献丑了!”
太后点头示意,一串音符自姜瑶之间缓缓流淌而出,似是潺潺溪流蜿蜒入人心,让人不禁放松了心情,又有一种沁人心脾之感。
太后微闭着眼,静静的听着,眼见着她蹙紧的眉峰舒展开,长宁郡主恨不得将姜瑶撕碎。
一曲毕,太后方才睁开眸子,道,“哀家有些乏了,”
姜瑶起身,嘴角露出温婉的笑意,轻声道,“这曲子清心安神,听上一遍能压制烦躁的情绪,听上两遍便能安眠。”
“哪有这么好的曲子,你莫要胡言乱语!”长宁郡主不甘不愿的斥责道。
姜瑶也不搭理她,只定定的望向太后。
太后一听长宁郡主刺耳的话语,眉头复又皱了起来道,“长宁你怎么还在这里?”
长宁郡主有些语塞,她一直都在这里呀……,皇姑奶奶这是嫌弃她了吗?
“我……”
“好了!哀家乏了,跪安吧!”太后打断了长宁郡主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皇姑奶奶~~”长宁郡主不甘的唤了一声。
“退下!”太后声音扬了扬呵斥道。
长宁郡主瘪着嘴气得转身离开,临到门口之际,回头狠狠的瞪了姜瑶一眼。
姜瑶心中呵呵,她与长宁郡主上辈子就是敌人,但凡能踩她一脚就绝不放过,至于以后她会报复?自己老老实实的她一样会刁难自己!
长宁郡主回了卫国公府还一番发脾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完了才命人去查姜瑶的来历。
转眼几日过去了,冷四风总是有些烦躁,不停的在襄郡王面前晃悠。
“怎么了?”襄郡王被他晃悠的有些晕。
冷四风心道,公子您可看到我了,他迫不及待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去接阿苏回来?阿苏在宫中住的那些时日,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襄郡王凝眸望着他,饶是早已猜到他会问阿苏,但真的从他口中问出来,还是让人微微觉得有些不适。
他扬了扬眉问道,“你不是一向不怎么喜欢阿苏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
“属下……”冷四风脱口便要说,但见了自己公子那神情,又识趣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以前觉得阿苏矫情,是因为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现在晓得了,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柔弱些的。
“你什么?”襄郡王不悦问道。
“我怕阿苏真触怒了太后,最后为难的还是公子!”冷四风昧着良心,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襄郡王嘴角微弧道,“快了,再有几日……”
冷四风心道,再有几日八成儿文昌伯都被放出来了,靖远侯已经被抓了,没人会再去抓阿苏,真不懂公子为何还不将人接回来。
这他就真的不懂了,襄郡王之所以不接姜瑶,是想让她在太后面前刷足了好感,至于这好感怎么刷,完全不用别人担心,阿苏那个鬼灵精总是有办法的!
一转眼又是几日,姜瑶又是弹琴又是。
这日远在晋王府的晋王,拿着手中新查出来的证据,嘴角笑的阴恻恻的,有了这份证据,靖远侯府就算不灭九族,也足够他们满门抄斩了吧?
太子失了靖远侯府这个外祖家,可再也没有人对他那般衷心了!
今日便是庭审,日前也只是带兵围了靖远侯府,毕竟是皇后的母家,还是要给几分体面的。
除了靖远侯下了狱之外,其余人均被困在府内不准出去。
这日襄郡王早早的便入宫,皇太后坐在上首,浑浊的眸子皱着,望着坐在下首坦然喝茶的襄郡王,她不悦的嗔道,“睿儿送入宫的那丫头,可真会招灾惹祸,气得哀家头疼的毛病都犯了!”
偏殿正在梳妆的姜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谁骂她呢?
襄郡王的眸光闪了闪,难不成他猜错了?这么些时日阿苏不仅没能让皇祖母喜爱,还将皇祖母气病了?
想来也不无可能,阿苏做事由着性子来,她想讨好一个人容易,想让一个人厌恶也容易,不管那个人是谁,本想让她在宫中多住几日,在皇祖母面前刷足了好感,这么看来不会是弄巧成拙了吧?
襄郡王眉心微蹙,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在阿苏身上就偏偏有,她可以为了救甄招摇不顾一切,也可以恨甄招珞入骨,她是对皇太后什么态度还真不好说。
皇太后眸光微眯看着襄郡王变幻的眸色,这小子还想在哀家面前耍心眼儿,哀家耍心眼儿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她遗憾道,“苏嬷嬷你去趟敬事房,将人领回来了吧,既是睿儿来了,便由他自己管教吧。”
襄郡王心中咯噔一声,敬事房可是犯了错的宫女太监才会去的地方,皇祖母竟将阿苏送到了那里!
说完皇太后便端起茶盏,掩饰嘴角的笑意,眸光却似有如无的瞥着襄郡王。
襄郡王犹豫一瞬,放下手中的茶盏,请罪道,“甄姑娘是睿儿送入宫的,若是有什么得罪皇祖母之处,皇祖母要罚就罚睿儿吧。”
皇太后浑不在意的放下茶盏,摆手道,“一个乡野丫头罢了,自然是要罚她,能入皇宫是她的福分,你是身份尊贵的郡王,哪里有让你顶罪的道理。”
姜瑶刚走到殿门口儿,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脚下有些不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