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虽常来这间破房子,但彼时也只是为了躲避舅母的追打,娘亲说这件房子不吉利,不让她靠近,是以她从未进过屋内。
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锁,姜瑶牟足了力气一扯,连着挂锁的门栓都拽了下来,可见宅子的破旧。
伸手一推,吱呀一声响,门上落下的灰尘,呛的人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
屋内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是茶具,桌下是两张凳子,四下环顾没有碗筷也没有瓢盆,与其说搬家将茶壶落下了,不如说是这家人只喝水不做饭吃!
这摆设倒让姜瑶想起了前世在文昌伯府的日子,彼时她是文昌伯和伯夫人的掌上明珠,院中也是从来不生火做饭的,要说盆子,估摸着只有洗脸的铜盆了吧……
姜瑶环顾四周,洗脸的铜盆在门后,只是已经落了半指厚的灰尘,由此可见没几十年,也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了。
看着这破旧的快塌了的房梁,姜瑶心想她就当做好事了,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废物利用,当然她不会承认,她们母女从舅舅家搬出来,连个往常用的盆儿都没能带出来!
还有个衣柜啊~
姜瑶兴致冲冲的走过去,打开衣柜翻找了良久,柜子中放的倒似是锦被,只是多年未动过,早已被虫蛀的所剩无几了。
看来以前这里住的还是有钱人家呢,有了这个想法,竟觉得这屋内的格局,还真有些眼熟,似是京中大户人家的摆设。
怎么可能?姜瑶摇摇头,赶走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翻找,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了一块能用的床单,将脸盆包了起来,茶壶茶杯塞好,便提着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咯吱一声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她伸腿随意在堆满灰尘的地上划拉着,是一块被灰尘遮盖的圆形物件儿。
姜瑶弯身捡起,用袖口擦了擦,还未擦干净,双眸已然瞪得如铜铃般大!
玉……玉佩?这块儿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姜瑶心乱如麻,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玉佩,无数可能性翻江倒海而来,最后一个想法冒出来之时,惊得她差点儿将手中的玉佩捏碎!
“瑶丫头!我看到你了,出来吧!”是刘小光棍儿折回来了,声音有些缥缈似是距离极远的样子。
姜瑶回过神,额上已然冷汗岑岑,她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爹娘究竟是怎么有的自己,前世她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瑶丫头,我有事要告诉你,你出来吧!”刘小光棍儿的声音越来越近。
姜瑶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悄悄靠近狗洞子。
“奇怪了……,怎么追到这里人就突然消失了呢?”刘小光棍儿兀自嘀咕着,抬头看看破宅子。
“总不会是躲进这间破宅子了吧?”
姜瑶刚刚站定在狗洞旁,与刘小光棍儿仅仅一墙之隔,听了这话心下一紧,向墙边儿靠了一步。
咯吱一声踩断树枝响,姜瑶吓得心漏了半拍,这要是在这里被抓到,这光棍儿将自己怎么样了都没处说理去!
“瑶丫头,你去破宅子里做什么?快出来!”刘小光棍儿用命令的口吻道。
姜瑶屏住呼吸,微微蹲下了身,打死不出去,这个高度,当是在墙头儿看不到的。
“你再不出来,我可翻墙进去了!”姜瑶确定刘小光棍儿是在诈她。
她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捡起地上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断枝,紧紧的握在手中,半扬起下巴盯着墙头儿,做出棒打出墙光棍儿的动作。
“我真的进去了!”伴随着扒墙的声音,刘小光棍儿吭哧吭哧道。
破土墙还是蛮高的,有一人左右,眼见着一双手出现在墙头,姜瑶后退两步,调整了角度,扬起手中的棍子,就等着人冒头儿了。
刘小光棍儿双手扒着墙头,脚在下面蹬着,“哎呦!这雪还真凉!”
正在姜瑶以为人要上来之时,兀的听到了这么一句,吓得她心肝颤了几颤。
他打光棍儿这么多年是有道理的,连摸几把雪都闲凉,一点苦都吃不的,谁还敢把女儿嫁给他?
“真冻手啊……”刘小光棍儿边抱怨,边拍着手上残存的雪。
“我听到里面儿有动静了,瑶丫头你就别躲了,再躲我可真进去了!”
姜瑶:“……”
你倒是进来啊……
真的,钝刀子割肉最疼,要么你就进来,我给你一棍子,你这一直威胁,还真是折磨人。
虽是这么说,但刘小光棍儿却蹲在了墙角下,一个字,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一阵冷风卷着墙头的落雪,洋洋洒洒正好落在了墙下刘小光棍儿敞开的后脖颈中。
霍!
凉!
刘小光棍儿冷的直跳脚,“老天都跟老子作对,我蹲会儿招你惹你了?你把雪刮到我脖子里?”
嗯!怨天尤人,活该娶不上媳妇儿,姜瑶腹诽着。
边抱怨刘小光棍儿还边踹墙,踹的墙头的落雪,伴随着土渣子簌簌往下落,姜瑶一张小脸扬着,正好都接住了,一点儿没浪费!
院外的刘小光棍儿就更别说,风是朝着他那个方向刮的,踹了几脚没解气,反而落的满头满脸的雪。
“嘿!跟老子作对是不?我看你再落!我看你再落!”
咚咚又是几脚,姜瑶还真怕这破土墙扛不住塌了!
姜瑶:“……”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喵呜!”
“喵!”
“喵!”一只野猫受不了刘小光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