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扶苏没说话,只在云寒身边坐了,目光囧囧地看着她。
叶婉秋不好意思再使劲往对面凑了,坐正了,问:“唐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红扶苏:“没什么事,就是来转转。”
叶婉秋沉默片刻,笑道:“我正跟寒表兄探讨一篇失传多时的古乐谱,唐姑娘既然来了,不妨一起看看?”
说着,她将手里那张纸递过来。
红扶苏接过来一看,满篇的字,拆分来看,每个都认得,合在一起,简直跟天书一般……
她把乐谱还给了她,说:“我看不懂这个。”
“看不懂?”叶婉秋有些意外的样子:“唐姑娘未学过乐谱吗?”
“没有。”
“那就有点可惜了。”叶婉秋一脸惋惜之色:“寒表兄很擅长乐器。”
“他擅长便擅长,有什么可惜的?”
“我的意思是说,唐姑娘不懂的话,就不能和寒表兄一起探讨了。”叶婉秋回答。
红扶苏:“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夫妻呀!是要做一辈子的。”叶婉秋优雅地微笑着说:“若无共同语言,相顾无言,岂不枯燥无味得很?”
红扶苏也冲她微笑:“我觉得,夫妻之间,其他都是次要的,关键看喜不喜欢!喜欢的,怎么着都可以!不喜欢的……你就算跟他有一百种相同的爱好,人家也不爱搭理你的!”
叶婉秋可能被戳中了,脸色明显有点僵。
云寒嘴角微弯,将自己面前的半盏茶水推给她,问:“你的事情怎样了?孩子都认领完了吗?”
红扶苏端起来就喝了,放下杯子说:“还没有,不过,我已经不适合呆在那里了,交给了宁桓。”
“为什么不适合呆在那里?”云寒问。
“他们人人都找我道谢!还让那些孩子给我磕头。”红扶苏摇头:“我感觉自己都要升天了。”
云寒忍不住笑。
来了半天也没见云寒半分笑意的叶婉秋,眼神沉了沉。
红扶苏转头问云寒:“那告示栏上贴的,金佛寺的画,是你弄来的吧?”
云寒:“我画的,明智大师题字。”
“你画的呀?画得不错嘛!”红扶苏诧异。
“寒表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一样都令他人望尘莫及。”叶婉秋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哇!厉害!”红扶苏竖起大拇指。
以前只知他修为了得,没想到还如此全才。
云寒看着她的大拇指,嘴角微弯,笑涡很甜。
“不过,明智大师又怎么回事呢?”红扶苏问:“他那种高僧,居然会配合你欺骗众生,倒是稀奇!”
“话可不能这么说!”叶婉秋又插进来一句:“虽然降生教告破,但双生魔咒难破!民众愚昧,神神鬼鬼往往比人言有用。高僧岂能不知欺骗众生不对?但依然做了,正说明他心怀众生。寒表兄,对吗?”
岂料,云寒却说:“不,佛光、祥云,都是真的。当时的香客、僧人都亲眼所见。所以才能让人信服。”
“啊?是真的吗?”红扶苏很好奇。
云寒点头。
“这么巧吗?降生教覆灭,就出现了那个?”
云寒点头说:“明智大师说,此乃祥瑞。那彩云上出现的一对小女孩,一个仿若在替人把脉,一个仿若手中执剑,表示有女双胞胎,一个行医,一个擅武,破解了此案,拯救了万千生灵,功德无量。”
红扶苏张大嘴,她怎么觉得在说她和唐苏苏呢?
云寒看了她一眼,提起茶壶又给她倒水,倒水的时候,身体微微往她那边倾斜,手臂几乎挨到了她的手臂。
叶婉秋定定看着他们,低头从桌子底下的茶盘上拿起一个杯子,斟满了茶,递给云寒。
云寒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那彩云上的小女孩,还能看出把脉和拿剑来?”红扶苏回想那幅画,却因着当时看得不够仔细,记忆很模糊。
云寒没说话,拿起纸笔,挥墨重画,两团云出现在纸上,跟在山下告示栏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看,像不像?”云寒问。
红扶苏拿过来细看:“还真是……真是像呢!”
“寒表兄当真画工了得。寥寥几笔,活灵活现。”叶婉秋说。
红扶苏深有同感,点点头,然后顺便扯过刚刚云寒倒的那杯茶来喝了一口,说:“你这么会画画,改天也教教我如何?”
“你愿意学,我便教你。”
然后他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只是,端的却并非叶婉秋给他的那盏,而是红扶苏喝剩下的那盏。
叶婉秋脸色明显有点崩了,突然站起来说:“寒表兄,唐姑娘,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咦?你们不聊乐谱了?”红扶苏问。
“就不打扰唐姑娘与寒表兄了。”叶婉秋说:“尚未研讨完的部分,回头等寒表兄有时间了,我们再继续。”
云寒刚想说话,红扶苏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拿个乐器演奏出来听听吧!光纸上画有什么意思?”
“唐姑娘说得有理。”叶婉秋微微一笑,告辞走了。
她一走,红扶苏立刻翻脸:“云寒!”
云寒看着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跟叶婉秋孤男寡女的在一块,还靠那么近!你还问我怎么了!”
云寒说:“我们只是在看乐谱。”
“哼!乐谱!”红扶苏冷笑。
云寒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吃醋了?”
“我不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