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为啥突然这样关心她?
难道她暴露了?
红扶苏蓦然警惕起来,扫了他们一圈,刚想说话,千茂松却举手做制止状:“诶!别说‘多谢峰主关心’什么的,我是四师叔,这是二师伯!那是大师伯,别叫错了!”
红扶苏:“……”
“好了!我们先走了,你多劝劝你师父,让他节哀顺变。”梅瓦屋说。
红扶苏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一直没插上话的顾红药,见人都走了,一脸怪异地过来问红扶苏:“少主,啥情况呀?这几位平时谁也看不上,怎么一个个的对你如此热情似火?”
红扶苏摸着后脑勺,一脸懵。
也不像是识破她的样子啊……
要说是因为云寒,可之前他们见了她也不这样啊……
“您也不知道为何?”
红扶苏摇头:“也许是做给罗璟看的,梅瓦屋好像一直想让罗璟回蜀山。”
“哦!”顾红药点点头,问她:“少主,你要不要参加内门选拔?”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肯定要参加的吧?这样才能更加接近云寒啊!”
红扶苏说:“我现在不也可以接近云寒?入内门做什么,一堆的清规戒律,下个山都难,我吃饱了撑的?”
顾红药点点头:“也是。”
“好了,你走吧。”红扶苏说:“我在这边多陪我师父一些时日。”
顾红药装模作样地吩咐了她几句,走了。
……
七天的法事结束以后,师娘就下葬了。
红扶苏瞅着罗璟,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对劲。
因为他一直没有哭过。
下葬的时候也是,看着坟墓封上,他的眼神很平静。
下葬完了以后,罗璟让他们都走,说想跟师娘单独待一会儿。
红扶苏和刘成对视一眼,高度警惕。
两人都没有走远,从隐蔽的地方折返回去,躲在附近看着。
他居然真的要殉情。
他在墓碑前,对着坟墓说了一阵话,就拿出了一个药瓶,想要倒进嘴里。
“嗤!”地一声,红扶苏用一块石头打中了他的手腕。
药瓶落地,里面的液体流出,是血红色的。
鹤顶红!
红扶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将那药瓶踢出老远。
罗璟捂着手腕,皱眉看着她和跟着走出来的刘成。
刘成奔过去抓住他的手:“我姐生前跟我们说,你可能会做傻事,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这样!”
罗璟看着他,淡淡说:“你姐姐一个人在下面,她会孤独,会害怕,我得去陪她!”
“姐夫!我知道姐姐走了,你很伤心。可是做人总要往前看呀!你这样——”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罗璟说:“我意已决。我死了以后,也不用再办丧事了,你们将我跟她合葬——”
“梅杰超这几天特别开心!”红扶苏突然打断他说。
两人都看向她。
“前几天,云寒来吊唁的时候跟我说,师娘过世大办丧事半个渝州城的人都来吊唁的事情,传到了蜀山。蜀山弟子纷纷猜测,您神秘的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你知道梅杰超是怎么说的吗?”
罗璟眼里浮现出阴郁的仇恨之色,没说话。
“云寒亲耳听到,他跟他的手下在屋里喝酒,说:‘你们以为罗璟的夫人是个天仙么?她特么屁都不是!不过是一只蠹虫而已!”
罗璟浑身一震,眼里杀气炽盛:“蠹虫?”
“是啊!他就是那样说的!他还把当年的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说给他的手下听!”
“他居然还敢提!”罗璟一字一句地说。
“他怎么不敢提?他不但敢提,他还反复地提!因为这让他很开心啊!”红扶苏笑:“这七天里,您悲痛欲绝,他却在哼着小调,一边散播着师娘的小道消息,一边喝酒吃肉,心情极好地庆祝着呢!”
她瞅着罗璟额头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又加了一把火:“对了!他甚至还说,他当年见过师娘在清溪潭里洗澡!还描绘得绘声绘色!屋里一片淫笑声!”
罗璟猛然站起来:“我去宰了他个狗日的!”
“师父!”红扶苏一把拉住他:“仅仅是宰了他这么简单吗?”
罗璟看向她。
“师娘背了十几年的污名,受了十几年的活罪,而您,也跟兄弟决裂,雄心壮志折于半途,这么多这么多,您就冲上去杀了他这么简单吗?”红扶苏一字一句地问他。
罗璟拳头紧握。
“就算您能杀了他,杀了他之后呢?您要让师娘永远成为蜀山历史上的污点?而您,从此以后,跟您的好兄弟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红扶苏摇头:“师父,咱们为何要活得如此惨烈呢?”
“苏苏,那依你之见呢?”刘成在旁边问。
“师父,我有办法找出当年的真相。”红扶苏说:“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让他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让他也尝尝……失去所有希望的滋味!”
罗璟问她:“你有什么办法?”
“巢帮。突破点就在巢帮。”红扶苏说。
“巢帮谁?”
“师父。”红扶苏叫道:“您能不能答应我,就算要追随师娘而去,也要帮她洗清污名恢复名誉了再去?”
罗璟说:“你真的有办法找到当年的证据?”
“我有。但是师父,我需要您的帮忙。”红扶苏一脸正色说。
罗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