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扶苏瞅着她的手:“您可想好了呀!跟您的外孙女一样,眼光要放长远些!不能只看到眼前我们好像挺得势的。未来,真的可以称得上……凶多吉少。”
“因为,”红扶苏一字一句地说:“皇帝和公主之间,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们支持了公主,虽然称不上是造反,但要面对的凶险,其实跟造反没什么区别!”
秦氏神色越发凝重,没有说话。
红扶苏拉过云寒来:“您若信不过我,总信得过云寒吧?他是不会说谎的!云寒,你说我刚刚说的话,有没有半句虚言?”
云寒说:“没有虚言,乃是实话。”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秦氏却说:“血缘关系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一家人就该共同承担!”
红扶苏挑眉:“行吧!你若执意不跟我断绝关系,到时候可别后悔。”
秦氏拍了拍她的手:“祖母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能每天帮你们祈祷,希望你们能顺顺利利,安然无恙。”
“祖母也不要太过担心。”云寒在旁说:“我和苏苏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秦氏欣慰地点点头。
“好啦!”红扶苏说:“我们要去青云院,改天再回来看您!”
秦氏点头。
“等等!”沈如霜却叫道。
“怎么?你要现在跟我断绝关系?”红扶苏问:“你得回家让你家?”
“不是,我是想跟你们一起去找云月亮。”沈如霜说:“我有话跟他说。”
云寒说:“他正好也打算今日启程回成都。那我们一起去,你跟他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红扶苏:“路上正好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退婚。”
沈如霜没有再说话,收拾了东西,骑了唐家一匹马,跟他们一起去了青云院。
仙鹤刚孵出宝宝,成天带着它们练习飞行。
两人没有打扰它,今天便骑了马。
云寒是枣红马,红扶苏是白马,两人并列骑行在前面,煞是好看又般配。
然而沈如霜看着云寒的背影,心里却别有滋味。
其实当她知道了唐苏苏其实是红扶苏的时候,她对云寒的心思就散了大半。
可能是因为绝望吧!
再见到云寒,这种绝望就变得深刻而真实起来。
同时,又有些恨。
她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却跟一个魔头在一起了。
那……希望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
到了青云院,云月亮果然在,他也准备明天一早启程回成都去。
于是,云寒让人安排沈如霜暂时住下,明天跟他一起走。
然后两人去看了任夫人。
任夫人还是老样子。
红扶苏跟朱元和丹溪详细询问了她上一次是如何中毒的,然而两人却一片茫然。
她们说当时任夫人突然发作,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她们完全不知道。
于是红扶苏让她们回想,任夫人中毒之前,跟蒲丝丝有过些什么互动。
两人说蒲丝丝每天都会给任夫人治疗,治疗的时候不许第三个人在场,所以她其实有太多的机会可以直接给任夫人喂毒,而并不通过什么途径。
红扶苏也觉得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通过衣服或是吃食等下的毒,她回来以后是很有可能再次中毒的。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再中毒,就证明他当时可能把血咒凶魔散直接喂给他吃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红扶苏还是请您云寒仔细检查一下任夫人的卧室屋里外有没有什么异状。
云寒开启他的血魔珠眼,把屋里从外到内挨着看了一遍。
别的倒没什么,到内室以后,他的眼神突然停留在一面墙上,并往那边走去。
这时异变突起。
就在他距离那面墙大约五十公分的时候,站在红扶苏旁边的任夫人突然往云寒那边冲去,挡在他和墙壁的中间。
“娘?”云寒不解:“怎么了?”
任夫人用力推向云寒。
然而云寒的修为今非昔比,她这一推,不但没推动云寒,反而因为反弹力,把她自己推墙上了。
她顿时跟被烫到一般,一脸恐惧地逃开了。
有红扶苏在的时候,任夫人总是安静又听话的。
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云寒不解地问:“苏苏,你看娘这是怎么了?”
红扶苏安抚了一下任夫人,问:“你刚才看那面墙做什么?”
“上面有些干了的痕迹,像喷上去的水渍。”云寒说。
红扶苏也看了一眼,并没看出什么水渍,可见云寒的眼睛的确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任夫人就反常了那一下,看起来并没什么事,但为了以防万一,红扶苏让人用开水把那面墙烫了一下。
开水可以消灭那微小生物。
然而,墙还没烫完,任夫人却又发作了。
朱元一直跟在任夫人旁边,突然叫起来:“夫人!夫人!红姑娘,你看夫人怎么了?”
红扶苏回头一看,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浑身魔气迸裂,额间的魔印在不断变深,又跟上次一样。
红扶苏急忙过去帮她压制魔气。
“红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朱元着急地问。
红扶苏吩咐道:“赶紧用开水把刚才那面墙好好烫一下!”
“那面墙怎么了?”朱元一脸迷茫。
红扶苏说:“我怀疑上面有余毒。”
“余毒?”朱元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