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回去,看到薛门中人正在哭丧。
一个个气愤填膺,誓要将那些魔军赶尽杀绝。
他诧异地过去看了下,薛重楼死了。
箭刺破了他的心脏,早已气绝。
他翻看了一下伤口,然后盖上白布,走了。
及至有机会时,他找了白昭,问:“白宗主,为何杀了薛重楼?”
白昭挑眉:“什么意思?”
“我救他回来的时候,他的伤并不致命。”云寒说:“箭被人动过,只有你有这个机会。”
白昭沉默片刻,淡笑说:“薛重楼不死,皇上太尴尬。我这个做舅舅的,算是替他解决麻烦。”
云寒:“尴尬?”
“他若不死,已经叛过一次的,如何再用他?皇上不用他,他是薛门带队首领,若生反心,遗祸无穷。不如借对方之手除去,还能激起薛门的斗志。”
云寒:“可皇上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可贵的。白宗主这样做,是否有违皇上的善意?”
白昭:“那,你就把我当恶人好了!反正你一直把我当恶人不是么?但是这件事你得保密,要不然,麻烦大了。”
云寒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转身走了。
在指挥营那边的小树林里找到红扶苏,她正用刚发现的新技能,玩得不亦乐乎。
她发现她引来的动物,都不敢靠近她了。
松鼠、小鸟、兔子等等,都被她的灵气引了来,然后躲躲藏藏的,全都在十来米之外,缩头缩脑地徘徊着。
红扶苏伸手一摄,凌空摄来一只兔子,提着它的耳朵大笑:“哈哈哈!我好厉害啊!我也会凌空摄物了!”
兔子惊恐地挣扎着,红扶苏摸了摸它的脑袋,把它给放了。
兔子跑得贼快,到了稍远的地方,却又停下来,回头偷看她……
云寒走过去,问:“干什么呢?”
“云寒云寒!”红扶苏一把将他拉过去:“我现在变得好厉害啊!我也可以跟你一样,凌空摄物!你看!”
她伸手往下一拉,一个松球被无形的力量扯掉,落在她手里。
云寒说:“你不仅可以跟我之前一样直接调用血魔珠的力量,而且还不被反噬,自然厉害了!”
“哈哈哈!我曾立誓,要把白敬手撕了!现在看来,时候不远了呢!”
云寒微微笑了笑,突然问:“苏苏,你师父……他是个怎样的人?”
红扶苏:“我师父?怎会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就是问问。”
“他……”红扶苏琢磨着:“他很疼我。”
“还有呢?”
红扶苏:“嗯……我师父见多识广,深不可测,很厉害的!”
云寒:“你觉得,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红扶苏皱着眉头瞅着他:“那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
云寒想了想,说:“尊重天道,尊重自然,尊重每个生命,就可称为好人。”
“你咋地了?我师父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是个坏人了?”红扶苏问。
云寒摇头:“只是单纯好奇,御魔宗宗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红扶苏想了半天,脑子里却跟浆糊一般,越想越糊涂。
她很敬重自己的师父,一定程度上,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般爱戴。
在她心里,师父救了她,师父教她修炼,师父给了她一个家,师父无所不能……
但是,要让她说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她发现,她竟说不出来。
她好像……不那么了解。
“你也不了解他。”云寒说。
红扶苏看了他一眼:“我师父是我的长辈!我了解他做什么?我只要孝敬他就行了!”
说着,她嬉皮笑脸地揪了一下云寒的脸:“我只需要了解你就行了!我对你了如指掌呢!你是个好人,你喜欢吃辣,你胸口有我的名字,你有八块腹肌,你兄弟——”
“闭嘴!”云寒一把捂住她的嘴。
“唔……”红扶苏拽开他的手:“我说你兄弟三人,排行老大。你捂我嘴做什么?”
云寒:“……”
他以为她要从他的胸口到腹肌,一直往下说……
……
接下来,又打了几场,薛门门人激愤之下,果然冲在最前面,屡立头功。
只是,难免又有些伤亡。
医官们连轴转,极为忙碌。
燕桓又去帮忙。
红扶苏也去了,不过她这尊大神,只治重伤和疑难杂症。
黄裳见到燕桓,就跑过去找他说话,问东问西。
还学罗璟的样子,帮着燕桓问那个受伤的修士:“你是哪个门派的?腰牌呢?”
那人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们医营救人,还要查户口?”
“是啊!”黄裳说:“为了防止奸细混入,我们对每一个伤员都要查的。”
那修士黑着脸,掏出一块腰牌给她。
黄裳一看,是薛门的。
黄裳:“暗号。”
那修士“嘶”了一声,对燕桓说:“你轻些!”
燕桓点头,果然轻些了。
黄裳又说:“暗号!”
“不管怎么着,我们公子也已经死了,没必要这么针对我们薛门吧?”那修士怒视着黄裳:“我们出了死力,回来还要被怀疑是奸细?”
“你这人讲不讲理?”黄裳叉着腰跟他理论:“你问问大家,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对暗号的?这里各门各派谁也不认得谁,就算是同一个门派的也多有不认识的,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你说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