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偏头瞧着苏珩。
五年不见,边疆的风霜将这个男人雕刻的更加成熟。
可惜
从此他再与她无关。
“那世子爷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京卫营一直由禁军统领把控,周远是我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
有他在,京卫营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从这一方面来看,我们不能让周远出事。
毕竟,我们往京卫营安插了这么多次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周远做的更好。
可暗影的目标明确,他们就是要查周远,我想沈励不达目的应该绝不会罢休,更何况,暗影牢里还关着苏恪呢。”
提起苏恪,苏珩嘴角动了动。
默了默,苏珩闷声道:“暗影就算是要查周远,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暗影亲自出面查。
周远犯的案子,论理,该由刑部调查。
暗影想要插一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担心了。”
三小姐便起身,扬着下颚,清冷的看着苏珩。
“原来是我多心了,也是,世子爷把什么都安排的清清楚楚妥妥当当,哪里轮得到旁人担心。
既然世子爷胸有成竹,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三小姐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身影,苏珩嘴巴微张,她的名字呼之欲出,却最终也没有喊出来。
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喊出来,又能如何。
三小姐一步一步朝外走,没有等到心头那千分之一的希冀,闭了闭眼,随着一行泪落下,伸手将门拉开,抬脚离开。
她一走,苏珩起身绕出桌案。
立在窗前,望着外面那一抹亮丽的颜色在书房小院消失。
她总是喜欢穿的这么明艳。
无论在哪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他做错了吗?
父亲说,若成大事,就不该有儿女情长。
他
胸口像是有什么在搅动,苏珩一手抚胸一手撑桌,这一刻,觉得难受的紧。
心腹从外面进来,一眼瞧见他如此,立刻上前,“世子爷,怎么了。”
苏珩摆摆手,“无事,去把周远叫来。”
心腹看了苏珩一眼,“世子爷当真无事吗?要不小的给叫了大夫来瞧瞧。”
“无事。”
心腹只得领命离开。
不过多久,心腹将已经喝得头晕脑胀的周远拎了过来。
瞧着面前酒气熏天的男人,苏珩皱了皱眉,“今日你该当差的,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许久酒精刺激大脑,周远有了平时没有的胆量。
他斜斜垮垮的立在那里,有些发红的眼睛带着一种惺忪的醉态,盯着苏珩。
“你就是,镇国公府世子爷?”
苏珩黑着脸,面上带着不悦。
周远冷笑,“既然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若是只让我做个工具,大可不必用这种手段!我是个人!是个男人!”
周远拍着自己的胸口,神色激动。
苏珩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
鞭子抽过的痕迹。
眉心微皱,正要开口,忽的想到什么,就道:“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你就是她的夫君,你该有一个夫君的样子!”
“呸!夫君的样子?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是夫君的样子?在她心里,夫君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世子爷,我,只是个头戴绿帽子的工具!”
周远心里憋的太多的苦太多的委屈,他想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
然而,苏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很快,苏珩的心腹提来一桶冰水,周远正说这话,那桶冰水就兜头浇了下来。
周远顿时一个激灵。
苏珩眉目阴冷望着他,“现在,清醒了?”
酒意褪去,周远惊恐的望着苏珩,扑通跪下。
苏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你的父母来京都之前,我们的事一直进行的很顺利,今日的事也一样,若非你的祖母去找周青的茬,也不会闹出这种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周远飞快的揣摩着苏珩的想法,顿了一瞬,道:“我立刻将他们送回去。”
苏珩将面前一包药粉向前一推。
周远登时眼睛睁大,“世子爷?”
苏珩敲了敲桌面,“你自己动手吧,做的干净点,事成之后,立刻报官,然后向京卫营请假一月,具体如何,不用我教你吧。”
周远只觉得胸口像是让大锤撞了一下,他摇头,“世子爷,今日去找周青的茬,那是三小姐诱哄我祖母去的,你不能”
苏珩打断周远。
“难道你要我把这药粉下给三小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你自己的祖母父亲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们在周青手里有多少把柄你也清楚。
如果我留着他们,那就是害了你。
与其如此,倒是不如让他们成全你。
当时你动用关系救了周怀海,那是我不知情,我若知道,绝不会让你做出这种蠢事。
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样能保你无事。”
话音微顿,苏珩嘴角微扬,讥讽一笑。
“如果你想着,周怀山是你的亲二叔,你想要改弦易辙,那我奉劝你一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党争不是儿戏,免得鸡飞蛋打。”
说罢,苏珩端茶。
苏珩的心腹将那药粉从桌上拿了,塞到周远手里。
从镇国公府出来,周远浑浑噩噩直觉头重脚轻。
虽是春日,可从头到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