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迟知道他和汪掌珠还处在是非之地,见有记者探头探脑的看过來,他急忙扯着汪掌珠的手坐到车里,还沒等发动车子,他的电话就响了起來,是周晚衡打來的。
他想着屏幕,犹豫了一下,才把电话接起來,周晚衡的声音充满了焦躁关切,“阿迟,你沒事吧?”
“已经沒事了,多谢你的关心。”苏晏迟语气冷淡的说道。
“阿迟,你知道我刚刚实在是不方便,飘然她还病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飘然是公众人人物,我理解的。”苏晏迟若无其事的说着,“其实是我不好,不该來看你,结果差点连累你被记者抓到把柄,差点毁了你和飘然的前途,对不起啊!”
“阿迟,你别这么说。”周晚衡的声音很是痛楚,“其实我并沒有走远,只是坐到车上……”
“坐到车上干嘛,想看我的热闹!”苏晏迟冷笑着,语气充满浓浓的嘲讽意味,“怎么样?周大导演,觉得我‘妻子’的表现怎么样?”
“阿迟,我……”
“关键时刻,还得她來救我!”苏晏迟怒气涌上來,他不想再跟周晚衡说下去,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转头看见汪掌珠意味深长的目光,苦笑道:“干什么?又想发挥你的八卦精神?你不去当狗仔真是埋沒人才了!”
“别跟我提狗仔!”汪掌珠恶寒的哆嗦一下。
苏晏迟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轻出了一口气,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汪掌珠刚刚又喊又跑的,累了,靠在车座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汪家大宅,回到那个可怕的晚上,爸爸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只看得她心惊肉跳,她奇怪自己看见那些鲜血居然沒有反胃,反而扑了上去,用颤抖的手指碰触着爸爸满是是鲜血的脸:“爸爸,爸爸,你醒醒……”
苏晏迟开着车,发现睡梦中的汪掌珠手放在胸口上,好像呼吸十分困难,嘴唇颤抖着,眼睛渗出晶莹的眼泪來。
他吓了一跳,急忙把车停下,轻轻唤着汪掌珠,“小可,你醒醒,你醒醒……”
汪掌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担忧的苏晏迟,无限悲伤,“阿迟,我梦见我爸爸了,他在等我回去!”
苏晏迟心中酸涩,把她抱进怀里,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好,咱们明天就买票回去,回去看爸爸。”
汪掌珠靠在苏晏迟怀里抽抽搭搭地哭着,脑海里都是爸爸的影子。
回到住所,汪掌珠第一次联系了许一鸣。
自从逃到这里,她从來沒有跟家里那边联系过,她也知道许一鸣和葛澄薇等人会担心自己,但一想到爸爸,她就害怕,不敢往回打电话,怕听见不好的结果。
许一鸣一听见汪掌珠的声音,立刻激动的一沓糊涂,“你这个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我以为你死了呢……”
在一阵粗鲁的咆哮后,汪掌珠清楚的听见他哽咽的声音,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嘿嘿干笑着:“祸害活千年,我怎么会死呢!”
许一鸣声音里带着颤抖,低低的骂着:“沒心沒肺的死丫头,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啊!快说,你现在在哪里呢?过的好不好?”
“我在狮城,现在跟苏晏迟在一起,一切都好,你别担心。”汪掌珠抹了一把眼泪,简要的把自己的情况跟许一鸣说了一下。
“你怎么跟苏晏迟在一起了?”许一鸣疑惑的问道。
“这些说來话长,等我回去再告诉你,你先跟我说,我爸爸怎么样了?”关于爸爸的事情汪掌珠问过楚焕东,但楚焕东一直沒有告诉她结果,而且对她超级冷漠,她也沒办法继续追着他问,现在只能问许一鸣。
“伯父他……他……”许一鸣激昂的声音明显的黯淡下來。
汪掌珠心中一抖,明知道爸爸百分之九十好不了,但她还是惧怕从许一鸣这里听到确切的消息,她声音空洞的问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伯父他不在了。”许一鸣低低的说道。
听完了这句话,汪掌珠焦躁急切惶恐的心反而平静下來,她眯了眯眼睛,镇定的问道:“宋良玉呢?他跟外界怎么解释我爸爸的死?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掌珠,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许一鸣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一头雾水,一点内幕情况都不知道,“我是在两天之后才知道伯父的死,宋良玉对外的说法,是那天有两拨人心急叵测的混进宴会宾客里,宴会结束后,他们沒有走,偷偷的潜伏在汪家的花园,一个人林雨柔,一伙人是劫匪。
林雨柔留在汪家大宅,是因为她和你有过节,打算趁着那天找你算账,结果你和她起了争执,你开枪伤了她,现场留有你持枪的指纹,还有,林雨柔醒过來后的证词也是这样的。”
“林雨柔还活着?”汪掌珠惊讶不已,不由瞪大眼睛,咬牙切齿。
“是的,她好像昏迷了几天,后來醒过來了,她沒有起诉你,但保留了起诉的权力。”
“这个混蛋,她怎么不死了!”汪掌珠恶狠狠的咒骂着,“我爸爸呢,宋良玉怎么解释我爸爸的死?”
“他说,潜伏在花园里的另一拨劫匪,趁着你和伯父在书房说话的工夫,窜进书房,将你劫持走了,你爸爸为了救你,跟劫匪发生了争执,结果被人……被人打死了……”
汪掌珠冷冷的笑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