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此时已经看出林雨柔的喝多了,他扫了一眼站在楼下的佣人和保镖,脸色铁青,粗暴的打断林雨柔,“你要再敢冒出一个字,我保证让你永远看不到你儿子!”
林雨柔不寒而栗,她怨愤的握紧拳头,低诅着:“楚焕东,你会下地狱的!”
楚焕东淡淡的一笑:“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他早就已经陷在九重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汪掌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是一进屋,她就牢牢的把妞妞抱进怀里,如同抓着最后一颗稻草。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汪掌珠自以为已经冷静的心,因为和楚焕东这个不期而遇,如同被突來的台风洗卷,过境处留下一片凌乱,她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苏晏迟回來时,汪掌珠还沒有睡,苏晏迟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她身边走,“怎么还不睡,等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真病了吧?”
“沒有。”汪掌珠干巴巴地回答,看着苏晏迟有些疑惑的目光,含混着说:“只是刚看了一部电影。”
“呵呵,又是悲情的。”苏晏迟了然的笑笑,转身往浴室走去,“真是搞不懂你,每次看悲剧电影都要哭,还每次都选悲剧的看,自讨苦吃……”
汪掌珠拉高被子躺到床上,自讨苦吃,自己当初答应跟苏晏迟一起回來就是在自寻死路了,可是,苏晏迟是自己的丈夫,妻子跟着丈夫走,天经地义啊!
苏晏迟洗澡出來,穿了身白色的睡衣,躺在汪掌珠身边带着雨后树林一样干净的气息,汪掌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湿漉漉,“阿迟,今晚的宴会开的顺利吗?”
“嗯,还可以,只是爸爸觉得有些不完美。”苏晏迟对生意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所以在他看來,差不多就行。
汪掌珠犹豫了一下,问道:“爸爸要请的客人不是來了吗,怎么他还觉得不满意呢!”
“呵呵,楚焕东看样子是个稳重成熟的人啊,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刚和爸爸说了一句话,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扭身就跑了!你说楚焕东是那么奇怪的人吗?”
“哦。”汪掌珠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她认识的那个楚焕东可不是这个样子,就是告诉他天马上要塌了,他也会无动于衷吧!这些年汪掌珠沒事的时候总爱幻想,楚焕东在知道自己溺水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如释重负?面无表情?还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在奢望什么呢?他那样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的死而难过伤心?
苏晏迟听到汪掌珠轻轻的叹息,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到了汪掌珠的痛处,急忙转移话題:“今天的晚宴虽然楚焕东沒來,但依然算很成功的,楚焕东身边那个叫丁凌跃很给面子的,跟我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他那个人很和气的,脸上一直带着笑……”
难得听苏晏迟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汪掌珠配合着笑了笑,只是她沒有告诉苏晏迟,那个丁凌跃是有名的笑面虎,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主,把他卖了他还得帮着数钱呢!
“还有楚焕东的那个老婆,那个女人可真不一般,长的漂亮,还擅长交际,那叫一个八面逢源,据说还给楚焕东生了个儿子……”
苏晏迟发现汪掌珠瞪着眼睛不说话,再次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眨了眨眼睛,瞥了瞥嘴,干脆拉起被子往脸上一盖,闷闷的说道:“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