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白费一番口舌,苏纯淳唉声叹气地取过卷子,往之前的座位走去,可还没迈开半步,就被陈老头叫住了,“苏纯淳,今天坐在我前面做,做完之后我直接给你批改。”

“……”雪上加霜。

她跟朵蔫了的花似的,拉过了空椅坐下,季念也回到了原位,两人相背而坐。

没有季念,这些题她要怎么做啊?

好不容易等到陈老头去上厕所,苏纯淳赶忙转过身去,向他求助,“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把你的答案借我看一看吧。”

要不是为了帮他缓解尴尬,她也不至于引火烧身被留下来写题。

察觉到有人碰自己的背,季念气定神闲地回首,手中还悠悠转着笔。

灯光柔洁得照着她焦灼殷切的脸庞,季念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上边,女孩表情可怜兮兮的。

他微微抿唇,目光凝了一下,“嗯”声。

看见季念这么轻易地点头,苏纯淳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掌心向上,一脸的期待与虔诚。

目光在她娇小细嫩的掌心悄悄了打个转,季念眼神涣散地眯了眯眼,“我的意思是——我同意你说的前半句。”

“……”话能说半句吗?怪不得语文不好!

苏纯淳气鼓鼓地伸回了手,“那后半句呢?”

他轻吐二字:“不借。”

简明扼要的拒绝引得苏纯淳火气渐旺,醋王!

她根本没想和他争宠好吗?

看来,她那时候就不应该帮季念解释,一来是妨碍了季念重夺恩宠的计划,二来还给自己招惹了一身祸事。

苏纯淳顿了顿,无奈按下满腔控诉,好声好气地出声道歉:“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真诚道歉的份上,帮帮我?”

秋风吹落枯黄的叶子,带起一阵窸窣的声响,捕捉到她语气里的真诚与委屈,季念唇角浅浅荡开一抹弧度。

看来苏纯淳这是想明白了,为了帮她,自己被多罚写了一张竞赛卷,现在觉得愧疚,才来道的歉。

不过……如果道歉能解决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季念眉宇微舒,指尖轻点桌面,“帮你对我没好处。”

“……”得寸进尺,她都已经这么真诚的道歉了,他还要谈条件?

“你要什么好处?”苏纯淳收起哭腔,干巴巴道。

晃眼的灯光折射下来,落在季念微垂在额前的黑发上,“再多给我跑腿一个月。”

“……”贪得无厌。

苏纯淳气冲冲地咬唇,“那你做梦去吧。”

季念冷笑一声,指尖不紧不慢地捻过卷子:“嗯,梦里有答案。”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苏纯淳嘴唇翘得几乎都能挂个酱油瓶,可还没等她再开口,耳后就逐渐有沉稳均匀的脚步声传来,苏纯淳赶忙调整坐姿,拿起笔作认真状。

敛眸时余光扫过陈老头走来的身影,不由地心尖一跳,握着笔的手颤抖起来。

觉察到身后投来的目光,苏纯淳下意识地遮住了刚才随便乱写的答案。

“都这么久了,才写到这里?”陈老头往她洁白的卷子上瞥了一眼。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苏纯淳呼吸一紧,将脑袋垂得更低了,默不作声地佯装做题样。

等到陈老头在办公桌前坐下,她这才松了口气。畏缩着窥测了一眼他的阴沉老脸,心里打鼓似的惶惶不安。

题目写不出来,空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苏纯淳似是下定决定,站起来将卷子放到陈老师面前,“老师,我尽力了……”

试卷上的字体歪歪扭扭,可一笔一划却很清晰,一点也不显凌乱随便。

陈老头眯着眼看了看她几近错误的答案,眉头紧锁着,正要开口责骂,就听到苏纯淳颤抖着出声承认,“上次的您罚我的卷子,其实……不是我自己做的。”

视野像是被蒙上一团雾气,耳畔萦绕着簌簌风声,话一说出口,她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等待着陈老头的批判。

“我知道。”陈老头语气硬邦邦的,可目光却柔和了几分,“以后别这样,你骗得了我,但是骗不了你自己,不会的题目照样不会。”

苏纯淳捣蒜似的点头,应和道:”我知道了。”

陈老头继续苦口婆心,“苏纯淳,你在年级段里排名也不差,就是物理拖了后腿。自己以后咬多注意,认真学,别到时候没好大学上了,再哭着来找我。”

苏纯淳点着脑袋连连应下,没听见陈老头骂她,已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陈老头也就没再苛责下去,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就放她离开了。

等到苏纯淳走后,季念这才起身把卷子交了上去。陈老头对着答案,给他批改卷子,分析错题。

季念物理成绩全段第一,就算是竞赛卷的准确率也是极高的,错题不多。

陈老头一道一道给他讲解着,而就在快要结束时,视线却被地上的一个小纸团吸引住了,他下意识地弯腰下去,捡了起来。

看着陈老头指尖轻捻过纸团,季念的目光忽而顿了顿,表情渐渐凝固在脸上,呼吸也跟着复杂起来。

纸团被徐缓地拆解开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与正确率极高的答案,陈老头脸上露出了毫不在意地笑容,可不过一瞬,又敛了下去,“季念,是不是觉得卷子不够写啊?”

初秋日短,苏纯淳回到家时,天色昏暗,凉风习习。

打开家门,厅内意外地点了盏黯淡灯,可四周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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