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小脸随着“偷看”两个字,蹭的一下红了,耳廓脸颊也微微发烫。
和煦的阳光穿梭在微隙的气息之间,两人面面相觑,一人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而另一人则是羞赧难当。
他这话,细思极恐啊,
可就算是这样,苏纯淳面上仍是装作不怂的模样,她作为少爷的女仆已然豁出去这么多,难道还怕这么一两句话?
苏纯淳故意清了清嗓子,无谓道:“我不仅偷看了,我还想直接冲到里面把纸巾递给你呢。”
“……”
季念冷嗤一声,看着她耳廓徐徐蔓延而下的红晕,不由地舔了舔唇,漫不经心道:“那要不要现在试试?”
“我去上厕所,你冲到里面递给我?”
“……”
嘴上说说还行,但若真让她行动上照做,那绝对是无稽之谈,不要说冲到里面,就连偷看她都不敢。
苏纯淳状似无意地扯了扯唇,遮掩着面上的尴尬,“算了,我先走了,还是你自己去吧。”
为了躲避尴尬的场面,她赶忙回了教室,途中一个没注意,差点被绊了一跤。
苏纯淳娇小纤瘦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视野中,季念抓着纸巾的那只手,力道不自觉的松了松,他摇头,嘴角荡漾出一抹无奈的笑。
还真是个没心的傻子。
—
许是因为苏纯淳脸上那颗黑痣太过惹眼,她今日已经被各科老师叫起来回答了好多次的问题,几乎所有在看到她之后都是会回第二次头的。
这颗虚假的痣虽然对她的学习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却也在同时催促着她好好听课,早日超过季念,完成她的篡位大计。
越王勾践可以卧薪尝胆,而她也可以画痣做女仆!
正想得激情四射,苏纯淳却瞥到季念在仰头喝水,他侧脸利落分明,喉结随之上下滚动着,下颌线条更显清晰紧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看得人心神一晃。
不知是不是太渴,季念一下子就将瓶中的水一扫而空了。他重新盖上瓶盖,正准备丢进边上的垃圾袋时,却被苏纯淳阻止了。
她伸出手来,将空荡荡的矿泉水瓶从季念手中取走了,“咕噜”几声,把自己摆在桌前的矿泉水灌了进去。
水位线徐徐上升,柔和光线下,倒映出周围细碎的影子,紧接着瓶子又被重新放置到了季念桌前。
苏纯淳莞尔一笑,开口道:“少爷,小的为您添茶。”
“……”
季念眼眸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视线状似无意地从她的那瓶矿泉水上滑过,冷道:“隔夜的?”
“……”
苏纯淳被气到了,她好心给他服务,竟还被当做是在使坏。危难关头,送了纸巾给他,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季念简直是太没有良心了。
在没有人看见的黑暗处,她攥紧了小拳头,却又即刻松了,谁让她今天是某人的女仆呢。
她得忍!
“这不是隔夜的。”她咬紧牙关,捏出柔细的声线来。
季念挑眉,手指捻过瓶身重新移动到她面前:“那你喝个给我看看。”
苏纯淳瞥了眼瓶口处,这用同一个口喝,感觉不太对劲。
不自然地避开眼神,苦笑了一下,她指着桌头那瓶还剩许多的矿泉水道:“我喝我自己的给你看。”
迅速地取过,一只手抓着瓶身,另一只手拧开瓶盖,一咕噜往喉咙里灌,冰凉的液体从喉间缓缓划入,让不断窜上来的火气渐渐平息。
可不知怎的她觉着这水有些怪异,像是放了很久,味道酸涩奇异。
霎时,她想了起来,这水确实不是隔夜的,而是隔了一周的……
电光火石之间,含在嘴里的水猛然喷洒了出来,她呛了一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晶莹的水滴顺着下巴,滑到脖颈。
手再一抖,瓶身往反方向倒去,径直洒在了季念的蓝白校服上面,洇湿了一大片。
视线滑过那道荡开一片的水渍,苏纯淳来不及顾上自己,屏住呼吸就抽了一大叠纸巾递上前去:“对不起,对不起。”
现下,她十分后悔自己平时养成了不扔垃圾的坏习惯。
季念把纸巾从她的手上接了过来,情绪隐忍地喊她的名字:“苏纯淳。”
她无辜杏眼睁得老大:“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边焦急地解释着,一边抽出纸巾双手奉到他面前,样子虔诚无比,嗔怪道:“都是这水的错,都呆这一周了,还不自觉滚去垃圾桶里,太不懂事了。”
季念撇她眼,眸中复杂的神色暗涌。
那瓶水自从和他坐这起,就放在那了。
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光线在他脸上落下,一半阴一半阳,透出点点克制的情绪。
苏纯淳赶忙将装着隔周水的瓶子放到了座位底下,圆滚滚的脑袋垂下,两只娇小的手举过头顶,掌心朝上:“少爷,您打我吧……”
季念默不作声,只是低头继续处理着衣服上的水渍,衣料湿哒哒地粘在身上,不太舒适。
上课铃声响起,嘈杂的教室恢复平静,她狠狠地咬了咬干涩的嘴唇,有股莫名聒噪的情绪堵在胸口,想给季念真诚地在道个歉,可看到那张阴沉的脸,又霎时没了勇气。
苏纯淳一边记着黑板上的板书,一边默默观察着季念。
察觉到边上有动静,她下意识地窥视了下,余光中他脱下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件短袖校服,露出的胳膊精瘦白皙,线条匀称流畅,散发着浓浓男性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