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大清早就让人把她的院子打扫了一遍,院子前种的花有些枯萎了,便也让人换了新的。
她是府内最得宠的,用的东西样样顶好,连丫鬟都配得多,庄丞相入狱那段日子分了些到庄夫人那里,现在又送了回来。
淡色的帷幔垂在地上,嵌玉屏风遮住视线,庄怀菁让归筑在外等着,她一路疲倦,想一个人歇一会。
太子没在她身上留下红痕,归筑以为她的确是因为今天应付太子过于疲倦,便退了出去,在外边梳理库房传上来的单子。
庄怀菁身子浸在热水中,一手微曲,搭在浴桶边沿,头侧靠在上面,另一手在水中,微闭着眼睛歇息。浴桶中水光透亮,人影身躯曼|妙。
现在距离大婚的日子还有段时间,算起来有一个月再加上大半个月,皇宫中的绣娘正在赶制她的嫁衣。
庄怀菁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水声微响,荡漾出淡淡的波纹,她转过身子,捧水轻轻浇在自己脖颈上,水珠晶莹剔透。
太子名声在外,肃立严正,眼里容不了半颗沙子,旁人怕他敬他,生怕得罪了他。
但她的感觉却不太一样,庄怀菁觉得她面前的太子,更像一个男人,纯粹的,高大而又威猛,有劲而又蛮横。
她对男女间的感情素来淡,不会过多强求,顺其自然是最好。如同她和孙珩那般亲近,在她意识到自己心思有些奇怪的时候,她也没露出任何让他怀疑的地方。
他们做不来夫妻,庄怀菁也不想孙珩做她丈夫。他没那种想法,她便也早早息了心思。
争来抢来的,心中终归有些难平之处,若没有情投意合,庄怀菁是不太可能太过投入。
但太子不一样,他让她不得不投入,全身心的,根本控制不住,残|暴地让她失去理智,沉沦。
她着实没有办法描述那种美妙,犹如烟火在脑中乍现,便是她现在再次想起,也咬紧了唇。
庄怀菁觉得自己好似飘飘然停在半空中,太子是个高大的男人,她时刻都记得清楚,他让她这样矜持的人,一次又一次,向他伸出微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