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种很常见的蛊惑人心手段罢了,说是传说,多半是无中生有,让自己师出有名、名正言顺罢了,当今百姓读书少,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更少,听风声就是雨,只要有人说他们就会相信,根本不会想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也正因为此,白莲教的教众平民占绝大多数,越穷的人越愚昧,越好糊弄,占的比例也越大。
“白莲教虽与宁朝作战次数不多,不过在前朝,白脸教可谓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昌盛之际朝廷之人所见,闻风丧胆必逃之,按理来说,白莲教的教众只是些庄稼汉子,怎么能与朝廷训练有素的军队相比呢,就归功于白莲秘术,每逢大战,教主便会让白莲教众身穿金裤,裸露上身,背后写一行行小字,最后由教主做法,经过做法,上战场厮杀之后便会刀枪不入,不死永生,所以白莲教作战总是奋不怕死,也正因为这种作战方法,才让他们无往不利,让朝廷很是头疼。”梁君可谓是活百科,钟逸难以想象要是再换一人询问,能不能得到如此详细的资料。
不过钟逸还没有说什么,霍单忍不住开口问道:“真有这么玄乎?”
梁君淡淡一笑:“至少在前朝,很多人信奉这个,人们口口相传白莲教众堪比神人,而教主更是被授予救苦救难活佛称号,白莲仙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风靡,投靠者趋之若鹜。”
霍单嘴上犯起了嘀咕:“那真要这么神的话我可怎么办?今日刚杀了他们教众,我这不是大罪过了?”他越说越心慌,不知名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钟逸满不在乎道:“杀就杀了,哪有这么多的说法,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脑袋在锋利的刀刃面前如同豆腐,根本不存在刀枪不入的说法,那群没读过书的人信就算了,霍单你当了这么久的锦衣卫也弄不清楚这个?”
“可刚才的传言那么逼真,容不得人不信啊”
钟逸朝梁君又问道:“既然上战场就不可能不存在伤亡,就算有刀枪不入的说法蛊惑他们,也一定会有人战死的,如若有人战死,白莲教又是作何解释呢?”
“你这个倒问到点子上了,前朝白莲教教主有些小聪明,他对教众道,战斗之起心中便要虔诚虔诚,只要想着无生老母便会无坚不摧,而那群战死的人呢,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心中不够虔诚,所以不会得到无生老母的庇佑。”
钟逸听完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声中是显而易见的嘲讽,这种谎话也只能骗骗那群人罢了,不过这在当时也算是精明的做法了,至少不会让活着的人起疑心,甚至下次战斗更加踊跃,冲锋陷阵在最前。
“老霍,这就是蛊惑人心的一种手段,如果真有所说的那么神奇,根本不会有人死亡的,既然有人死亡,而且还找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那就说明白莲教屁本事没有,只会骗人。”
霍单脑子转的慢归慢,不过也不傻,听钟逸这么一说,似乎也能明白过来。
“既然当初白莲教势力这么大,为什么后来会销声匿迹,直到现在也和过街老鼠一般呢?”这是钟逸最不解的一个问题,一个国家会没落,教会也会如此,但衰落的程度远远没有国家这么快,因为这群人都是由于信仰聚集在一起,远远比利益更加可靠,白莲教能够在前朝发展如此壮大,按理来说不应该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偷偷摸莫鬼鬼祟祟
“据传,是因为后期白莲教的权利之争,就是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些个旁支,自认为人数多了,权利大了,就想喧宾夺主,成为白莲教真正的主教,然后为了争权,便陷入了无休止的内斗当中,也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宁朝东征北伐,为今日的朝廷建立了雏形,等到白莲教真正一统的时候,为时已晚,而且他们元气大伤,更是没了资本与宁朝继续争斗,所以才落得今日这步田地,而且我听闻宁朝建立之初,是对白莲教做过剿灭的,也正因此,现在皇上才对白莲教的发展这么放任,因为在他心底,白莲教这三个字早就被除了名了。”
没让钟逸失望,梁君所言有理有据,就算当事人在此,多半也是这个说法了。
听到这儿,钟逸对白莲教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既然如此,他便有了离意。
可没起身,梁君便又开了口:“白莲教有一人不可不重视。”
“谁?”钟逸脱口问道。
“白莲圣女!”
“这是什么人?”钟逸头次听到这个称号,不禁心生好奇。
“白莲圣女的身份更加神秘,论地位,堪堪比教主低一个档次,但要是论隐秘程度,是白莲教中的所有人都没法儿比的,教主很可能抛头露面,但白莲圣女只会隐藏在最阴暗的角落,在关键时刻,找准时机,以完全不同的姿态降临,白莲教有口号曰圣女降临,白莲重生,又有白莲洁焰,圣女降临,光复明宗,一统江湖的说法,这足以证明白莲圣女在白莲教众的地位。”梁君语气凝重,看来在他眼里,白莲教的圣女甚至比教主还要难以对付。
“圣女?难道她是女子吗?”钟逸问道。
“没错,每一任圣女都是女子,她们或有绝世武功,或会歪门邪术,或者医术高明,会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士,也会是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姑,更有可能是王公大臣的丫鬟,是后宫的宫女嫔妃,她们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迷,也许从出生起便开始隐藏起来,甚至一生都不会暴露,这便是她们最可怕的地方,因为你不知道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