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保持中立的大臣不免一阵唏嘘。
虽说参梁王的是刑部尚书,但是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刑部尚书左鸿飞是睿王的人,若不是睿王一手策划他刑部尚书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参最受宠的梁王殿下啊。
接连的圣旨传下来压的梁王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现在是三皇子,没有封号没有府邸,被幽禁在大理寺内,虽还是锦衣玉食,却和犯人没有两样。
他暴躁的把屋里触目可及的东西都砸了,仍是双眼发红,不能解恨。
在屋子里一片狼藉下,他看到了那枚赤金的暗云纹令牌,眼神再次变得阴鸷。
唐晏宁身居乡下,消息难免闭塞,京城消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看完书信依旧放到了香炉里,神情略有所思。
照着这个速度下去睿王应该很快能得到东宫之位,比预想的还要早一些,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梁王不像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梁王心里报复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第三道圣旨传了下来,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霹的梁王头脑发蒙。
圣旨上宣布三皇子赵景文身为皇室知法犯法,大肆提倡地下买卖藐视威严,视人命为儿戏,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不配作为皇室之子,故贬其为庶人,没收一切家财并收回云焰令,即刻执行。
云焰令便是调动皇家暗卫的赤金令牌。
梁王当天就被赶出了大理寺,身上全部值钱的的东西没收,连平常的华服都被换成了平民粗布。
他恨恨的捏着手里的圣旨,指节咔咔作响,眼神变得越来越怨毒。
关于梁王被贬为庶人的消息传来又是几天后,近日京城局势动荡,田刚的信也不是一个月一次而是改为有事就传,比之前频繁了很多。
唐晏宁看着田刚传来的信眉头紧蹙,连后面来人了都没发现。
“在看什么?”
顾怀生一身月牙白袍从她眼前略过,留下淡淡的墨香,轻轻的从她手里拿走了信,略带玩味的瞟了一眼。
唐晏宁被拿走了信纸脸上也无甚变化,本来也想寻个日子跟他说说自己也有点私产业的事,现在他自己看到了刚好。
“没什么,就是看看店铺最近的情况怎样顺便看看京城一些消息八卦而已。”
顾怀生随手把信放在香炉里,笑道:“想知道什么八卦还要用信吗,你身边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百晓生?”
唐晏宁盯着炉子里信纸燃烧飘后出来的袅袅白烟,道:“夫妻之间相互信任最重要,你没主动说代表你有你的想法,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的主动去问呢!”
一个人若真的全心信任你,你不问,他也会主动说的。
顾怀生唇角勾了勾,道:“非是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过于关注一个外人的事罢了。”
这个外人不言而喻就是睿王了。
最近因为梁王的倒台,睿王声名大噪,城中百姓非常感谢睿王能查封了那些不法交易还有地下钱庄,并且解救了出了许多拍卖的女子。
百姓的呼吁爱戴上达天听,老皇帝也有些为之动容,加之病体就暂让睿王监国摄政。
这一圣旨宣布下去,朝中一片哗然。
一时间原本寂寂无名的皇子变成了炽手可热的接班人,所有大臣纷纷示好巴结,势力一边倒的往睿王压去。
顾怀生知道睿王对她心思有所不同,总觉得不爽,即使他们已经圆房,他也不想让她得知睿王的事情。
唐晏宁听完顾怀生的话倒是有点哭笑不得,笑道:“你知道的,我对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之前他受伤沦落相府的时候,顾怀生就问过她,是不是爱慕梁王?
当时她以为自己说的够明白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多心。
其实顾怀生从不怀疑她,只是对睿王感觉有些复杂罢了,潜意识的不希望他们有任何交集。
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的竹篮店生意可还好?”
唐晏宁摇了摇头,“不好,最近都是在亏损。”
回答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讶异道:“你何时知道我在外面有店铺的?”
“你刚开始租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那时候他们还没成亲呢。
本来打算跟他解释下的,看来没必要了。
顾怀生望着她诧异的神情,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在我名下存了一万两呢。”
这下唐晏宁是真的诧异了,“你何时知道的?”
“你存进去的第二天。”
这么早!!
亏她还以为自己的小金库掩饰的很好。
顾怀生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忍俊不禁,“你不用如此惊讶,既然知道我是祁山居士,那自当知道我的消息来源肯定很多,知道你存的钱还不是小事儿一桩。
“我只是也有点好奇,那时我们好像还没有议亲吧?你为何要存在我的名下?”
唐晏宁被问的有些语塞,解释道:“因为女儿家没出嫁前所拥有的的都是父家的,所以我才单独存了出来,而且我一早就知道我会代嫁,母亲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所以,才存到你的名下。”
原来是这样。
顾怀生添了一杯茶,问出了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为何要替嫁?其实你有能力反抗不是吗?”
他不信睿王没有向她抛出过橄榄枝。
一个堂堂的王爷,一个寂寂无名的秀才,怎么想也都该选王爷才比较实际吧!
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