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涌动,不知又是谁撞上了谁,身后的人顿时收紧了手臂,唐晏宁瞬间觉得呼吸一窒,刚刚还是若有若无的贴着人家胸膛,现在却变得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如此近的距离,近的都能感觉到背后之人腹部紧绷的肌肉还有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
脸上蓦的又是一红,甚至连耳朵都蔓延上了……
看着怀里的娇小玲珑的人,身后的男人突然觉得被人群不停碰触到的厌恶感淡了几分,他下意识把手臂收的更紧。
像是一个牢笼,牢牢的桎梏住那单薄的人。
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唐晏宁有些气恼,这身后之人怕不是个登徒子趁机占便宜吧?
刚想掰开那手,不知道又是哪个壮汉被挤倒,好巧不巧的朝他们这个方向砸过来,力道甚猛,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腰间的大手。
身后的男子猛然一僵。
察觉身后之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还以为自己指甲长抓疼了人家,连忙松开了手,不安的动了动,有些难为情。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别乱动”,声音暗哑,淡淡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
重活一世,焉能不懂那声音里压抑的……欲。
唐晏宁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挣扎而起,可是偏偏这时候寺里的落后的香客像是赶场一样大爆发的涌入台阶,再次把她至于人潮。
她心慌的掰扯着腰上的桎梏,不顾危不危险的,清白第一。
正咬牙切齿的想着,等一会儿人流散去后一定要好好的为自己讨个公道,狠狠的扇一巴掌才解气,突的感觉后背一松,身后之人已经放开了她。
唐晏宁挥起巴掌就向后甩去,结果身后空空如也。
她又赶忙转过来看向台阶下面的人流,她之前看到那人的衣袖是青色的,想着那人肯定是一身青衫,正要在人群中搜索青衣背影时却突然傻眼了,这已经变得稀疏的人流中,竟然有七八个身穿青衣的书生,那到底哪一个是他?虽说那人身上有股特殊的墨香,但她总不能走近人家一个一个去闻吧。
她又羞又恼,气的在原地跺了几下脚。
双儿看人流已少,连忙往下去寻找小姐。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走了十几米她就看到小姐一人在那跺脚,连忙上前关切的去询问。
唐晏宁看见双儿也没事,怒气才消了几分,有些丧气的说道:“我没事,倒是你,你刚刚躲在那儿了,有没有被人撞伤?”
刚刚人流来的如此汹涌,要不是有那个登徒子护着,说不定她现在就浑身是血的躺在山脚下了。
双儿见小姐没事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放心,小姐,我没事,刚刚人流突然汹涌的时候我就急忙抱紧了台阶旁的灯笼柱子,这才没有被撞下去呢。”
灯笼柱子?
唐晏宁疑惑的朝旁边看了看,果然身边一米处就有一根碗口大的灯笼柱子,上门挂着一盏素净的灯笼,灯笼穗还在随风轻轻摆动……
清泉寺上山之路绵长,为了有些晚间来访的香客,所以每隔五十米左右便立了一根柱子,挂着灯笼,好在黑夜里为香客照亮道路……
唐晏宁看着那根柱子,嘴角抽了一抽,面上还是一片平静,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阵嚎啕,恨不得冲上去朝那柱子踹上两脚。
啊……当时被惊的都忘记了旁边有没有可以抓住倚靠的东西,害的自己白白的被那登徒子占了便宜,啊……蠢死得了!
双儿见自家小姐双眼微红的盯着那根柱子一动不动,好像那柱子跟她有仇似的,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这个柱子有什么不妥吗?”
唐晏宁盯了好一会,才淡淡回了一句“没有,走吧。”
双儿“哦”了一声紧随其后,心里忍不住腹诽,小姐刚刚还好好的,怎的突然这般怪异呢!
等她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睿王派发的馒头早已经被领完了,剩下几个小哥在小摊上整理篮筐,往马车上送去。
经过那摊子双儿忍不住好奇,走过去问道:“这位小哥,睿王殿下为什么突然要在今天派发馒头呀?”
那小哥看着面前突然走过来的俏丫头,爽朗一笑,解释道:“今天是睿王殿下母妃的祭日,殿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祭拜,然后给周边的人分发食物,当是在为已逝去的母妃积德行善呢!”
“哦……这样,”双儿一副明了的表情,道:“那这睿王殿下还真是个好人啊!”
旁边的小哥听完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可不单单是好人,殿下为人亲和亲民,对待百姓公平公正,从不以势欺人,这样好的殿下可不单单是一个好人能概括的。”
瞅着眼前谈起睿王一脸崇拜的小哥,双儿忍不住更加好奇,问道:“你说着睿王如此之好,都为人做过哪些善事呀?”
小哥一听有人问睿王做过哪些善事,顿时得意了起来,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如数家珍道:“那这睿王殿下做过的好事可都数不清了,远的不说,就说今儿早上,殿下在来寺的路上,突然冲出一个老汉拦车,好家伙,当时路边的百姓都震惊了,殿下天潢贵胄,这老汉猛的惊了殿下的马车怕是要落一顿打了,可你猜怎么着?”
小哥像那说书先生一样,兴奋的比划着,说到关键时刻还卖了一个关子。
双儿立刻很配合的问道:“怎么着了?”
小哥登时更来劲儿了,眉飞色舞的解说着:“这殿下不仅没有生气,还亲自下了车扶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