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轻轻呵了一声,声音里有几分冷厉:“野种?”
“父不祥的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如果是我,我早找个地方把孩子打掉,省得生出来丢人现眼,苟活于世。”林月只知道,自己这次受了委屈,这场子她一定要找回来。
爸妈让她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来惹事,她偏要出来。
她与苏小凤从此以后就是天敌,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小凤是个没人要的烂货。
“啵。”的一声,小凤手中的石子一扬,直接往林月的双唇打去,出手狠准快,根本不给对方半分面子。
林月的双唇破了,鲜血从唇角流出。
林月擦了擦唇边的鲜血,但她并不害怕,以为对她动手,就能让她闭嘴是不是?
苏小凤偏不让自己说,自己偏要说。
自己倒要看看,她苏小凤在大听广众之下,要干什么,血迹在她唇边扩散,她用带血手指指着苏小凤:“苏小凤,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你不想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知检点就是不知检点。
苏小凤冷眼看着她。
原以为林月经历过上次一事,会有所收敛,看来林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毕竟还没有把林建国拉下水。
“林月。”苏小凤声音凉凉的:“你就是说破天又能如何?我苏小凤虽然遭遇了不幸,但我不准备向命运屈服,至少我不会因为自己过的不顺心,就怨天怨地,怨父怨母,更不会干下那种投毒之事。”
是,原主是遭遇了不幸,谁规定人遭遇了不幸,就得躲起来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我没有投毒。”林月双眼如刀,她只是想给苏小凤点颜色看:“我没想投毒,更没想害任何人。”
边上有人多少听过梨花厂差点出事的事情:“我听我家男人说,有个小姑娘给一个厂子投毒,原来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呀,啧啧,看着挺好的一个姑娘,心肠怎么那么毒。”投毒,这得多阴暗的心思。
“我也听说了,听说上面还通报了她爸,说她爸管教子女无方,现在一看,这人的教养真的不怎样。人家的遭遇已经够让人可怜,她还不屈不挠的要点破,这不是没教养是什么。”
她们有附近的居民,也有附近的工人。
对于梨花厂的苏小凤,早就有所耳闻,听说是个很好的老板,待员工很好,这样的老板,原来背后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同时女人,一想就会生出侧隐之心。
“可不就是没教养,如果是我,打她嘴唇都是小事,我非得把她爸妈找来,问问他们怎么教育女儿的,这种事也好拿来说事吗?如果不是遭遇了不幸,谁愿意没结婚就挺个大肚子。”
“看对方的样子,还不到十八,哪里懂这些事。张嘴就说人家不知检点,这么大的姑娘,知道不知检点几字怎么用不?”
林月听着周边乱轰轰的声音,气的一口血卡在喉咙,她点出这事她还错了。
苏小凤没有结婚就有了身子,不是不知检点是什么?
当然,大家伙这个时间可怜苏小凤,也不完全是动了恻隐之心,人家厂子现在发展得好,以后肯定是还要招工的,她们以后说不定就要进人家厂子,所以,在这个关节,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
万一哪天要进人家厂子,被人家揪出你说了人家坏话,谁还招你,对不对?
林朋见自己的话完全没有附和,这些人不仅不附和,还说她没有教养,不知同情弱者。
“林月,你如果要闹事,我奉陪。我听说,你现在在县里已经很有名,你如果不介意再出名一点,我当然愿意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你想听吗?你要是想听,我还可以把那天的细节告诉你听,并且如何怀孕的,一并告诉你。”
仗着自己小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了。
林月瞪着她,谁要听。自己才不要听,听了污耳朵。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理直气壮,一口一个丢人现眼。我倒想问问你,我凭自己的本事办的厂子,凭自己的本事识破了你的投毒计划,我哪里丢人现眼。”苏小凤双眼灼灼看着林月,眼里带着嘲讽。
之前她还认为这个林月,就算不是太聪明,应该也不算太笨。
现在看来,罗玉珠完全把这个女儿养废了,确切说来,是林家把林月完全是养废了,做事冲动,没有头脑。
和林静的不显山不露水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林月一噎。
对上对方的双眼,突然忘了今天为什么过来的。
对,是姐姐,姐姐说只要把苏小凤未婚生孕一事添油加醋告诉众人,众人看见苏小凤就一会会同看见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她把这事说出来了,结局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苏小凤好像还有些厉害,随便扔个石子都能扔她嘴上。
苏小凤看着她,看了看时间,暗思该来的人想来也差不多快到了。
“有辆车子来了。”有人看着不远处来了一辆车,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看着来车,苏小凤唇角上勾,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林月看着过来的车子,身子一软。
这是爸爸的车,这是爸爸来了?
林建国从驾驶室出来,对着众人抱抱拳,一脸的亲和。
罗玉珠脸上同样赔着笑,看到林月唇上的伤时,一阵心疼,忙上前:“月月,你的双唇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妈,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