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打电话给我的,晋修,你既然打这个电话,那肯定是已经想好了,手术的风险,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墨晋修眸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暗,犹如窗外的夜色。
“我知道。”
这类手术,很不成熟。
删除记忆存在风险和不可预知的伤害,恢复记忆,同样。
甚至,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恢复,一般失了记忆的人,要么永远想不起来,要么靠自己努力想起来,通过手术恢复的,极少。
“是为了那个叫楚欢的女子吗?”
电话那端,威尔斯教授关心的问,他和楚欢,不过是几面之缘,但对她,却印象颇深,也很好。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墨晋修投进夜色的眸光收回,可能是郊区太寂静的缘故,他总觉得,一个人住在这别墅里,有些寂寞,这几晚,他总是忍不住想,之前那几个月,他和楚欢是如何相处的。
那女子,是怎样让他动了心,生了情的。
越想,他就越是恨不得马上恢复记忆,一天不恢复记忆,对她,就一直是伤害,他想等自己恢复记忆后,再去找她。
“你想好什么时候来了吗?”
“下月初,我这些天手术排得有些多,最快也要等到下月初去了。”
“好,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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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离开的那天,墨晋修并没有去送她,实际上,从她出庭作了证后,她就没有跟墨晋修说上过话,他要么在手术室,病房,要么就不在医院。
连上飞机前,她还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可终究,也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同一天,苏琳去了s市,静安医院分院,依然是护士长一职。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转眼,又过了半月。
墨晋修安排出了时间,临出国前,他回了一趟墨宅。
自楚欢出去旅行后,他在墨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仗,不仅是他爷爷不待见他,连他父母,见到他也是除了数落,就是数落。
他们是长辈,他倒可以忍了,最可恨的是,连那个从小到大都怕他的阿南,也像个老太婆似的,一见到他就唠叨,问他什么时候把少奶奶找回来。
之前,是有林筱住在墨家,他一次也不曾回去,后来,是他们不待见他,他一次也不想回去。
休闲居,和他郊区别墅一样,都多出了许多楚欢的东西,除了那些衣物盆栽之类的东西,他还从衣柜里找出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盒子。
大盒子里面,是一件漂白漂亮的婚纱,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钻戒。
盯着婚纱和钻戒看了半天,他掏出手机,拨出江博的电话,他和楚欢的婚事,是他爷爷做的主,据楚欢说的,当时那件婚纱,已经被苏媛拿了去。
那么这件,又是什么时候做的?
电话响了许久,才传来江博的声音,渗着隐约的异样透过夜色传进耳膜:
“晋修,什么事?”
“阿博,我之前有给楚欢准备婚纱戒指吗?”
他大掌轻抚过柔软的婚纱,全然忘了当初楚欢身陷的时候,他对着婚纱伤心难过的往事,打这个电话,是因为那晚白鸽说的那句话eads;。
“嗯,在楚楚被绑架之前,你带着去s市,当时你是想在那里给她惊喜,向她求婚,为此,你还特意订了教堂对面的酒店,只可惜……”
那些事,是楚欢被绑架后,墨晋修伤心时说出来的,江博现在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听完他说的那些,墨晋修小心翼翼地把婚纱盒子放回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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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这是楚欢和颜洛橙住在酒店的最后一晚,她们已经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准备去下一个城市。
在这里待了二十天,从一开始只能感觉到宝宝胎动一两次,到现在,楚楚已经习惯了和宝宝愉悦地互动,每晚睡觉前,雷打不动的给宝宝讲故事。
二十天来,她一直不曾开过手机,不曾上过网,不曾关注过a市的新闻。
今晚,躺在g上睡不着,她打开了手机。
一连串的滴滴声,无数的电话和信息,有她妈妈的,江博的,白鸽的,程景渊兄妹,墨家的长辈,甚至,还有白狼等人的。
但是,唯独没有那个人的电话和留言。
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心,竟然还会疼,一阵阵窒息的难受。。
她秀眉轻轻蹙起,原本安静下来的宝宝感受到她的情绪,又在肚子里不安的动了起来。
楚欢放下手机,闭了眼深深吸气,小手温柔地抚着腹部宝宝踢腿的地方,温柔地安抚:
“宝贝乖,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做车去下一个城市呢……”
几分钟后,宝宝安静了下来。
g头小桌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悠扬而好听的音乐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可能是太久没有听到过这铃声,她心头一颤,惊愕地盯着小桌上震动声伴着铃声不断的手机,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名字时,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白鸽eads;!”
“楚楚,你真的开机了,我每天都给你打一次电话,原本以为要打几个月,才能感动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被我感动了。”
白鸽的依然还是之前那样,单纯而活泼,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开口,声音兴奋而快乐。
楚欢被她的快乐和兴奋感染,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