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福前一刻还担心这担心那,一旦下定了决心,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欢宝,啥时候买鱼苗啊?”
面对着听风便是雨的老爹,苏欢宝好笑的道:“这个先不急,等我去问问哪里有卖的。”
“哦!”苏大福悻悻的道,看起来有点失望,他以为苏欢宝都已经找好了呢,不过他也不想给苏欢宝压力,她一个小女娃能够折腾出这样已经不错了,“行了,不说那些,爹教你钓鱼,鱼竿拿好。”
苏欢宝笑眯眯的点头,按着老爹说的挥杆,抛鱼线,完美。
……
时间流水般划过,转眼到了去淄城的日子,距离药集还有两天,但苏欢宝想着去把铺子的事儿弄弄,所以就提早动身了。
至于秦家姐妹,依旧赖着不走,苏欢宝忙着去卖人参,没心思搭理她们,就让她们在继续好吃好喝的混两天,等她回来,非得把她们送走不可。
苏欢宝前脚刚走,秦氏便把人家里的人都给撵出去了,就只有她跟苏大福两个。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苏大福沉得住气,可秦氏是个急性子,拍了下大腿,“算了,我说吧。”
苏大福看向她,洗耳恭听。
“这阵子忙死我了,一直没空问,他爹,那天你们去后山,就只看见小老虎崽子了,有没有见到那只大老虎?”
苏大福摇摇头,“没有,应该不是吧?”
秦氏面色凝重,眉头紧蹙,轻轻的摇着头,“说不准啊。”
“不能吧?”苏大福同样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口子像是打着哑谜似的,说着只有他们两个能听的懂的话。
“要真是的话,八年了,不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些年大家都说山里有老虎,可也没几个人见到过,当年兴许就直接走了。”
秦氏摇头,“要真走了倒好了,可是你看看乖宝儿带回来的那只老虎,也是白色的,它娘肯定也是白色的,说不准就是当年那只呢。”
苏大福拍了拍她的手,“就算是也没关系,它又不是人,不能说不会写的,你还怕它高密不成?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养了八年,欢宝就是咱们的亲闺女,全村上下谁都知道。”
“可是你看看欢宝,哪一点像你,哪一点像我,她才这么一丁点就那么聪明,也不知道她爹娘是啥样的人,唉,多好的闺女,咋能说扔就扔了呢。”秦氏惋惜的道,不过想想,要是他们不扔,自己也捞不到这么孝顺的好闺女。
“别想了,合该是咱家的,当年那只老虎浑身是血,就爪子能看出是白毛来,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兴许她琴爹亲娘都已经死了。”
门外有动静,苏大福和秦氏默契的闭上了嘴。
来的人是廖氏。
廖氏心虚的进了屋子,秦氏瞪了她一眼,是觉得她来的不是时候,廖氏不知这些,她是因为绣品的事儿心虚,一见到秦氏她就双腿发软,差点没给秦氏跪下,“大嫂,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秦氏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好气的道:“你说啥呢?你又干啥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又把谁掉河里了?”
秦氏捂着胸口,上次苏欢宝落水,廖氏也是这样说的。
“不是……您听我说,没人掉水里……”
当廖氏说完苏如宝私卖绣品的事儿的时候,秦氏直接拍了桌子,要不是茶杯是苏欢宝新买的,她非得扔了不可。
“臭不要脸的,你们太欺负人了,有没有良心啊,你们的苏绣跟我学的,门路是欢宝给你们的,你竟然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亏的欢宝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你们,那么多的青砖说白给就白给你了,你要不要脸啊?呸!”
秦氏一口气骂完,大口的喘息着。
廖氏也不是天生的厚脸皮,只是跟秦氏接触多了,她预先就知道少不得要挨这一顿骂了,可是没办法啊,家里没有银子了,她只能上门来求。
“大嫂,您骂的对,都是我的错,我已经骂过她如宝了,您要怪就怪我吧。”
“你以为呢?你们娘俩过河拆桥,都不是啥好东西,欺负我们家乖宝儿人好是吧?你自己说,你干的那叫人事儿吗?”
廖氏摇着头,“大嫂,我们做错了,您跟欢宝要打要骂我们都受着,就是……能不能再让我跟你绣活儿啊。”
“不能!”秦氏不客气的道:“再让你跟我们绣,咋地,一次没坑够,还想坑第二次啊,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死了这条心吧。”
“大哥……”
廖氏不敢惹正在气头上的秦氏,只能开口向苏大福求情。
苏大福摆摆手,“老二家的,你不跟我们说,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事儿,欢宝这丫头仁义啊,吃了这么大的亏都没跟我们说,这事儿是你们自己作的,你们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廖氏急的眼圈都红了,赚过了钱后,再让她一天天坐在家里她闲不住啊,“大哥大嫂……”
秦氏伸出手指着门口,“滚,现在就滚,我们就是对你太好了,老二媳妇,你们家忘恩负义是遗传咋地,你大哥当年为了救老二落下了毛病你们不是不知道,现在又来坑乖宝儿,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撕了你。”
廖氏以为秦氏和苏大福知道了,她还纳闷以秦氏的脾气怎么没来闹,原来欢宝那丫头竟然没说。
她这张老脸真的没地方搁,出了大门后,她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