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事儿您不该问我,要问也该问大哥,毕竟大嫂是要跟大哥过一辈子的人,而且,表姐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说她还是个孩子也不为过,大哥年纪大她那么多,您也不想让大哥背上老牛吃嫩草的名声吧?”
秦氏深思了一下,“那倒也没事,年纪大些知道疼人,谦儿又是懂事的,淑云也不像那容不下人的孩子,不过你说的对,得问问你大哥的意见,是给他娶媳妇,跟他一个被窝里过日子。”
苏欢宝还真怕老娘就这么擅自做主定下亲事来,不是她不喜欢秦淑云,毕竟大嫂要跟大哥过一辈子不是跟她,她只是觉得,秦淑云还小,见的人也不多。
人嘛,想过好日子没什么不对的,想走捷径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的未来还长着呢,而且以自己的观察,秦淑云是个很不容易满足的人,谁又知道日子安稳后,她不想要更上一层楼呢?
有些人真的不禁念叨,秦氏唠叨了一上午的苏有才,他下午就回来了,兴冲冲的跟苏欢宝说着这次的生意能赚多少多少钱。
苏欢宝听的头都大了,也没听他说到重点,“大哥,你这次又要做啥生意?”
苏有才神神秘秘的道:“你猜。”
“猜个屁,要说快说,不说就听我说,我正好有个事儿要跟你说呢。”秦氏瞪了他一眼,就见不得他卖关子。
“我这次有个朋友,认识了温家的人,温家您知道吗?”
秦氏白了他一眼,“会不会好好说话?”
她去哪儿认识啊,全村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可没一个姓温的,连他们的亲戚都没有姓温的。
直觉告诉苏欢宝,这个温家应该有点来头,不然大哥不会这么兴奋。
还真被她猜着了,据苏有才绘声绘色的描述,这个温家可是大户人家,主要经营布匹一类的生意,相关的产业也有一些。
“听你的意思,你又要卖布?”
苏有才点点头,笑着看她,“还是咱家欢宝聪明,我跟你说啊,有一批低价布,温家要出售,在大地方不好卖,可拿到咱们这种小地方来,我觉得应该不难,再怎么样也是布啊,就连碎布你都有法子卖高价呢,欢宝,这次你可得帮帮大哥。”
苏欢宝听完,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大哥,温家为什么要低价卖这批布?是质量不行还是别的原因,如果只是单纯的颜色不怎么样,还好说,乡下人的确没那么挑,但要是质量不好,不禁穿,在乡下也是卖不出去的。”
乡下人,难得买布做衣裳,不穿个三五年绝对不会扔的,要是布的质量不行,一年穿不到头就坏了,不得被人骂祖宗吗?
要是这样,赚再多的钱也不能干。
苏有才兴冲冲的,像是知道苏欢宝会这么问似的,“欢宝,还别说你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一针见血,我也打听了,中间的人说是染布的时候出了问题,花色上出了岔子,城里人嫌弃丑,不愿意买。”
“要是这样那还可以商量,大哥,你先别急,问他们买一匹布来看看,确定他们有没有骗你。”
“对,有才,听乖宝儿的,你之前总吃亏上当,就是没人给你出主意,眼下不同了,咱们家乖宝儿出息了,是个干大事的人,她说的准没错。”
苏有才笑了笑,“人家说一匹不卖,不够折腾的。”
“他们连货都不敢让我们看,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这生意不做也罢,不如你还是去倒腾药材,我这次去淄城的药集看了,做药材的生意还是有的赚的,咱家地方大,仓房都可以腾出来给你放药材。”
苏有才搔了搔头,“欢宝,药材的生意我也没说不做,啥时候都能做,可是这匹坏布的生意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那你就听我的,咱们哪怕正常价买一匹呢,也要先验货,哪有做生意不让看货的,除非心里有鬼。”苏欢宝正色道。
秦氏也在一旁帮腔,“你就听乖宝儿的,她还能骗你啊,你们说完了没?”
苏欢宝见秦氏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干啥了。
“有才啊,你觉得你淑云表妹咋样?”
苏有才没跟她们相处几天就觉得家里姑娘多了,他一个男人呆着不方便出去溜达找生意去了,回忆了一下,觉得这个三表妹不声不响的还挺乖巧的,人也勤快。
“还行啊,对了,她咋走了?”
秦氏一听觉得有门,不然不能这么问,“哎呀,走了又不是不能再回来,既然你觉得她不错,那娘问你,你娶她咋样?”
苏有才正喝着苏欢宝给他泡的茶呢,吓得一口喷了出去,对面的秦氏被吐了一脸,她气的抄起笤帚疙瘩就往他身上呼,“干啥呢?这么大的人了,埋汰死了,我今天刚换的衣裳,这是乖宝给我买的。”
苏有才咽下茶水,惊恐的看着她,“娘,您等会再打,刚刚您说啥?淑云表妹给我当媳妇?”
“啊,不好吗?你不是觉得他挺好的吗?”
苏有才求救般地看向苏欢宝,苏欢宝却在他的脸色中读懂了他的心意,然后笑嘻嘻坐在那里看戏。
“我的亲娘啊,娘,老娘,您这是开啥玩笑呢?淑云表妹比咱家欢宝大不了多少,那还是个孩子呢,我娶她……她那么点儿咋给谦儿当娘啊,不行不行,您可别胡来,别好不容易跟舅舅们关系缓和了,别再瞎折腾。”
老夫少妻跟三观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苏欢宝还是觉得苏有才能够这么想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