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福百口莫辩,一个劲儿的解释道:“我没有,那是她自己抓的。”
苏欢宝不理会秦氏为何如此笃定,这会儿的反应倒是跟她风风火火的性子有些不像,反正她是不信的,自己老爹别说没那个心,就算真的有那个心,也得掂量掂量是自己的脖子硬还是老娘手里的菜刀硬。
“我可没法活了!”
宫家媳妇作势又要往水塘子里扑,周围看热闹的人哪能眼睁睁的看她送命呢,把人拦下后,纷纷开始指责起了苏大福,畜生,不是人。
苏欢宝心想,既然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啊,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否则只会激化矛盾。
秦氏吵架从来不占理,会的也是胡搅蛮缠的本事,到了关键时刻,只会拿菜刀跟宫家两口子拼命了。
“你们瞎咧咧啥呢,没有的事儿,别乱说。”秦氏挥舞着菜刀虚张声势,可是宫家那头站着的人多,压根不怕她,知道她不敢伤人,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苏欢宝眼看着群情激奋了,这个脏名声可不能落下,家里头还有老哥这个光棍,将来苏谦也是要成亲的,一旦落下这样的坏名声,怕是娶不到媳妇了。
秦氏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别以为我不敢啊,再乱说,我真动手了。”
“我说秦氏,你可真是的,你男人偷腥不成,你跟我们撒什么气,要撒找你男人啊。”
靠,苏欢宝一个冷眼扫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女人们,她要看看这话是谁说的。
虽然是个小女娃娃,可她的眼神太过犀利,楞是吓得杨寡妇闭上了嘴巴。
“宫家婶子,您先别哭,要真是我爹干了坏事,要打要骂就算是拉到官府去游街我们也认了,但在此之前,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行吗?”
宫家媳妇吃一堑长一智,上午刚栽在她手里,知道这丫头脑瓜子好使,便多留了个心眼,刚刚卖力的哭泣,这会儿忍不住的哽咽着,“你还想问啥,你爹差点就把我……呜呜,你还有啥要问的。”
“去去去,一个小孩子懂啥。”宫大柱极不耐烦的朝着苏欢宝挥手。
大家也觉得,苏欢宝一个小女娃不该掺和进这事儿里来,总有一两个说话和气的劝道:“苏家丫头,这事儿脏,不是你个小姑娘该听的,赶紧回去吧。”
人家好言好语,苏欢宝回以一笑,“奶奶,这事儿的确不是我这么个小姑娘该听的,可是既然发生了,还是在我爹的身上,我现在不把事情弄明白,以后我怕是要背上骂名过一辈子了。”
老太太叹息了一声,觉得小丫头说的也有些道理,便不再阻拦。
“宫家婶子,我现在可以问了吗?”苏欢宝淡定的看了看她,宫家媳妇却一脸防备的道:“问……问啥?”
苏欢宝上前两步,拍了拍宫大柱的胳膊,“宫大叔,先松开吧,我爹都快憋死了,别到时候你摊上了人命,那会儿你可就不占理了,再说了,这么多人呢,他也跑不掉。”
苏大福的确被勒的不舒服,但还不至于死,但这个人反应还挺快,顺着苏欢宝的话就演了起来,不停的咳嗽,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宫大柱不知真假,可还是不想摊上人命,到底是送开了手,“别耍花样。”
苏大福得了自由后,猛烈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像个孩子似的,喊了声媳妇就躲在了他的后头。
一向不骂人不会说话的秦氏,难得的贤妻了一回,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别怕,我看谁敢动你,我砍了他的爪子。”
“你想问啥?”宫大柱不悦的瞪着苏欢宝。
“就随便问问,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们不也得弄清楚吗?不然也不好赔偿不是?”
“费那麻烦干啥,直接说怎么办吧?公了还是私了?”
大多数没见过世面的人都会选择私了,对于普通的老百姓,经官那是天大的事儿,打心眼里对于衙门就有一种畏惧。
岂料苏欢宝眼睛都不眨的道:“既然这样,那就公了吧,我爹要是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自然不能让他逍遥快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要不是苏大福知道闺女孝顺,还以为她这会儿是想要害他呢。
反正他有理,怕啥。
“对,见官,我冤枉啊,我连个头发丝都没碰着她,是她一上来就跟我要一百斤的麦子,还说我要是不同意就说我非礼她,也不照照镜子,你那得行,我非礼你干啥?”
这事儿闹的大,里正白先勇再次来解决了。
宫家媳妇见到他,自然是恶人先告状,宫家媳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就跟真的被强了似的。
里正来了,大家也就安静了,苏欢宝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家之前劣迹斑斑。
“理正,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宫家媳妇哭着道。
白先勇看了眼苏大福,勃然大怒,“胡闹。”
苏欢宝的心猛地一收紧,该不会他也觉得自己老爹干了坏事儿吧?
“可不吗?这么大的人了,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干这种事儿,臭不要脸。”宫大柱气愤的道。
“我是说你们。”白先勇指着宫家两口子,冷声训斥道:“上午的事儿我听说了,虽然赌博不是好事儿,可愿赌服输,没那个度量就别嘴欠的去赌,输了就得认,你们还想出这么阴险的法子坑人,脸都不要了?宫家媳妇,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想想你闺女,想想你儿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他们怎么活?”
苏欢宝楞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