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们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向着她说话,她给你们吃了啥药了?”苏如宝气的跺脚,觉得这个家里连最明白事理的大哥都不站在她这边儿。
苏有德叹息着撩开帘子,对着苏如宝轻摇着头,“如宝,爹说的对,做人要懂得感恩,另外做人也得知足,就算欢宝的马车是靠着绣活赚来的钱,可是人家有那个本事。”
“那是因为她从我们身上赚的,我们辛辛苦苦的一针一线绣着,她一倒手就卖了不少钱,我今天都去镇子上挨家绣坊问过了,一个绣活她至少赚了十几文钱呢,有的还更多。”苏如宝底气十足的说道。
苏有德皱了下眉头,很不赞同她这种行为,“要不是欢宝给你找门路,大伯娘教你做绣工,你哪能赚那么多钱?”
廖氏点点头,她老实巴交不会说,但是道理她是懂的。
“那我给他们绣的那些东西也算还她们了,娘,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把话说的明白,娘,我不打算给她绣了,我已经跟一家绣坊的老板说好了,我的绣品送到他那儿去,他给我高价,你要是想给欢宝干我也不拦着,反正我跟钱没仇。”
“如宝,你怎么能这样呢,做人还的讲信用。”苏有德训斥道。
苏如宝别过脸去,“讲信用的人一辈子受穷,哥,爹和娘上了岁数也就算了,你还年轻,怎么也糊涂了,难道放着更多的银子不赚吗?”
苏有德摇着头,失望的看着她,“随你去吧,吃亏了你就知道了。”
苏如宝别过脸去,“我才不会吃亏呢。”
第二天,秦氏起的很早,准备风风光光的回娘家,可是天公不作美,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了。
虽然黑马对她不怎么友善,但是她心疼银子,病恹恹的黑马再临上一场雨怕是真受不住了。
苏欢宝赶紧把三个男人叫起来,趁着下雨之前先用稻草和木头搭个马棚,不然黑马就只能牵进屋子里来避雨了。
三个男人干起活来也不慢,就是苏大福干一会儿就喊着腰酸腿疼的要休息,二两虽然不会干,但很勤快,跟着苏有才两个人很快就搭起了个临时的,下雨还行,要是来场大风怕是就顶不住了。
马棚搭好,黑马不是很情愿进去,倒是那几只鸡抢先占了个窝钻了进去。
男人们刚进屋,苏欢宝就让秦氏生火煮面条,家里还有点肉,她剁碎了准备做炸酱面。
“好端端的下什么雨,早不下,晚不下的,膈应死人了,偏赶上老娘要出门才下,呸!”
亏的苏欢宝关键的时刻跳了起来,不然那一口浓痰就吐在她的小花鞋上头了,“娘,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随地吐痰。”
秦氏看了她一眼,“撒点灶台里的灰盖上就行了呗,哪那么多穷讲究,痰都到嗓子边儿上了,还不让吐啊,咽下去不是更恶心。”
额……
画面不忍想象。
“行了,快做吧,娘都饿了,早上都没吃。”
苏欢宝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能说了,不然老娘再说两句她非吐了不可。
这边儿三个男人进屋洗手,那边捞面挑条过冷水,苏欢宝就开始炸肉酱,因为是临时起意,豆芽没办法准备了,不过她好像没在镇子里的菜摊上见过豆芽。
趁着没下雨,苏欢宝让苏谦去菜地里揪了几颗小白菜,过了水放在面里,配上香喷喷的肉酱,干了半天体力活的男人们,大口大口的吃着。
撂下碗筷没多久,外头就哗哗的下起了大雨来,如漂泊一般,秦氏这才庆幸,早晨听了乖宝的话没出远门,不然一准被淋成落汤鸡。
吃饱喝足全都往后靠,苏欢宝只能自己去收拾碗筷,二两倒是说了要帮忙,可是苏欢宝清楚的记得他前两天还打碎了全家最好的一只小白碗来着。
“不用了,我自己洗吧。”苏欢宝从他手里抢过的碗筷,拉扯间男人猛地抽了口气,她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新添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皮外翻着,看着都觉得疼。
“你这样怎么洗,去我屋里等着,我给你上点药包扎一下,可千万不能感染了,你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
二两笑了笑,“也不差这一个。”
苏欢宝瞪了他一眼,这都是什么奇葩理论。
古代没有洗洁精,碗上的油只能用草木灰去洗,不过草木灰纯天然无污染,没有化学残留,其实还更干净吧。
洗干净了手,苏欢宝就去了自己的屋子,好在之前带二两瞧病就买了些外伤的药,她示意二两坐下,不然以她的小个头在他站着的情况下上药,还是有点高。
苏欢宝把药轻轻的倒在伤口上,她光想想都觉得疼,可是二两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她轻轻地把药粉吹匀在伤口上。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来,二两觉得那种感觉很是怪异,绝对不是疼。
如今家里虽然不缺布,可是纱布却没有,苏欢宝在碎布头里找了半天,总算找了个大小合适的绸布来,这种布绵软,碰到伤口也不会那么疼。
只是这个颜色……有那么一点点的粉嫩。
好在二两这个人并不龟毛,哪怕她觉得他的出身不普通,看到粉色的绸布绑在手上,他只是皱了下眉头,并没有拒绝。
苏欢宝轻轻的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见布还有剩余,便调皮的打了个蝴蝶结,二两看着这么女气的东西,不由得笑了笑,“玩够了?”
苏欢宝放下他的手,“什么玩,我好心好意给你包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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