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买肉就花了五六白文钱,不管是去谁家也算是大礼了,要知道的乡下人一年才赚那么二三两银子,就像张屠户说的那样,有的人几个月都买不上一斤肉。
就这样,苏欢宝还要去给三个舅母买布,秦氏就有些不高兴了,忍不住埋怨了起来,“乖宝儿,你手里有点银子,也不能这么花吧,再说了那些都是外人,你给他们花钱干啥,也不念你的好,娘的这件以上都穿了好几年了,你也没说给我做件新衣裳呢。”
苏欢宝听出了老娘的醋意,“娘,舅舅、舅母们可不能算是外人,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我记得小时候咱家没粮食,二舅舅还扛了不少米来呢。”
“我是他姐姐,那是应该的。”
“那我孝敬他们也是应该的,您想要衣裳可以,等您教会了她们苏绣,我带您来绣庄,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都给您换新的。”
“袜子也换?”
“换,还得多做几双呢。”
“嘿嘿。”秦氏高兴了,也就不再横加阻拦了。
只是对于她要买猪下水的的事儿,秦氏还有有些耿耿于怀,“乖宝儿,猪下水里面不是屎就是尿,可脏了,你要那玩意干啥?咱家也不养狗,没用的。”
连秦氏这个最不讲究卫生的人都嫌弃那东西脏,苏欢宝可不敢说是用来吃的,不然先入为主的感受怕是没人会吃,只能像山楂糕一样,先斩后奏。
“娘,我有用,您就别管了,总之花小钱,能赚来大钱,不会吃亏的。”
秦氏瞥了瞥嘴,“反正你答应给我买布做衣裳的,别的我不管。”
苏欢宝笑了笑,三个人大包小裹的带着不少东西坐上了车,直奔南水村。
有记忆来,苏欢宝还是头一次来呢,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快近村子的时候,秦氏就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车辕上,说是这样可以带路,可她坐在车里不也一样。
“呀,那是玉容吗?”
秦氏喜出望外,大声的道:“三婶,是我,我回来了给我爹娘烧点纸钱。”
“呦,可有些年没见着你了。”老太太眯着眼睛,“这大马车可真好,多少钱雇的?”
“三婶,您这话怎么说的,雇马车多不划算啊,这车是我们家买的。”
“买的?”干瘦的老太太瞪大了眼睛,身后的女人却把拉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娘,您可别听大丫胡吹了,她家穷的叮当响,还能买的起马车,鬼才信呢,我看呐,这是雇了辆马车回娘家搜刮来了。”
亏的秦氏没听见这些话,不然非得下车跟人家干一架不可。
此刻她一边指挥着二两往哪儿走,一边四处寻找着可以显摆的目标,见到人必然要打招呼,第二句便是炫耀自己的大马车。
殊不知人家扭头就开始担心起秦家三兄弟了,秦大丫又回娘家划拉东西来了。
“二两,拐个弯,第二户人家就是了。”
“娘,这是哪个舅舅家?”毕竟很多年没见了,苏欢宝担心自己认不出来,万一叫错了就尴尬了,按理说应该先来大舅舅家,长兄如父,其余两个比她小,但苏欢宝担心老娘不按常理出牌。
“你三舅舅家。”
刚一拐弯,一道人影蹿了出去,要不是二两眼疾手快,怕是就撞上愣头愣脑的小男娃了。
“呀,这不是文定吗?还认识我不?我是你大姑!”秦氏喊道。
小男娃看着跟苏欢宝差不多,小不了多少的,偏头看向秦氏,“你真的是我大姑?”
“还能掺假咋地?你爹娘呢?”
小男娃回头瞄了眼不远处的家,撒丫子就抛开了,一溜烟钻进了家门,还把大门给锁上了,嘴里念叨着,“娘,不好了,我大姑回家拿东西来了。”
苏欢宝嘴角抽搐了下,为什么她有种鬼子进村的赶脚呢?
秦氏下了马车,伸张了脖子往里张望,马车的动静,引得院子里的狗不停的狂吠着,“老三呐,老三媳妇,开门啊,真是死孩子,知道我来了还锁门,咋那么手欠呢。”
屋子里有人是肯定的了,但是除了狗叫外,没有任何回应。
秦氏不死心的拍这着门,屋子里的人估计是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走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喊道:“大姐,我们家去年收成不好,没有粮食,给不了你,外面的菜地里有点青菜,你要是不嫌弃就都摘走吧。”
“呸,谁要你的破青菜啊,你赶紧把门给我开开,老三呢,他躲着我是不是?”秦氏在门口撒起泼来。
苏欢宝怕她把好事变坏事,赶紧下了车,“三舅母,我是欢宝,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拿东西的。”
“大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老三前些日子给人家干活,腿摔断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秦氏气的踹了木门一脚,“二两,给我踹开。”
二两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之前得是多作恶多端才把人吓成这样啊?
苏欢宝深怕二两动手,赶紧对着他摇头,“娘,要不我们去大舅舅家看看。”
“真是不知道好歹,以后求着我来我都不来了。”
又是一脚,木门被踹的摇摇晃晃,屋子内的人听的心惊胆战。
“三舅母,我把东西给您放在门口了,待会儿我们走了您记得出来拿,我们先去另外两个舅舅家转转。”苏欢宝朝着门里喊完,就从车上拿出了一份礼物放在了门口。
秦氏瞥了眼,心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