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侃说道。
“我没法帮你。”
他似乎知道刘睿影是来请求自己援助的,于是抢先开口说道。
“就好像你查缉司省旗不能轻易介入天下间的私人恩怨一般,我身为阴阳太白的传人,也不能干涉这因果巡回。”
萧锦侃说道。
“一点提示都不行?”
刘睿影问道。
“一点提示和直接告诉你答案对我而言没有差别。一点提示是干涉,直接告诉你答案也是干涉。”
萧锦侃说道。
“那鹿明明告诉我当归究竟是何意?难道这博古楼就是如此凶险,不得不归?”
刘睿影问道。
“这是他对你的提示,倒是与我无关,多说几句也不碍的。”
萧锦侃略微沉思了一阵。
“你若觉得此事可为,那无论归生还是归死,你不会去做?若是心下没有那么坚定,还不如趁早放手。”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也迟疑了。
他觉得自己似是有些过于莽撞。
不知是不是那连升sān_jí让他冲昏了头脑,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难的住他。
何况突破了伪地宗,又修成了《七绝炎剑》中的一个字诀,更是让他有些飘飘然。
若是此刻拜别狄纬泰,带着《七绝炎剑》快马飞驰,星夜兼程的回到中都查缉司本部,那自然是最为稳妥的上上之策。
不过刚才他既然交了酒三半朋友,也答应为他寻出真相,证得清白,却是已经将自己的后路断了。
转念间,竟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喝酒。”
刘睿影说道。
“我随时都在,酒也随时都有。”
萧锦侃说道。
心里的包袱卸下,刘睿影觉得很是轻松。
这江湖虽然残酷冰冷,甚至凄惨,但至少还有阳光照耀的地方。
酒三半和欧小娥已经回去休息。
刘睿影也有自己的住处,只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过。
说起来这附近所有的屋子,格局都大同小异,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奇之处。
这栋房子不朝阳,就算日头最高时也是一片阴凉。
这倒是刘睿影喜欢的感觉,他不太适应过于光亮的环境。
但是到了晚上,屋里不点灯也不行。
进了门,室内昏昏暗暗。
刘睿影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
他连忙道歉,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
就在他准备退出去时,那人侧过身子,一招手,门便死死的关上。
刘睿影顿时拔剑。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这也确实就是他的房子。
只不过,房子内却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应邀而来方才为客。
可是刘睿影并没有邀请过任何人,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邀请。
进而不告是谓闯。
这人闯了进来,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等自己,可想而知此人有多么的有恃无恐。
刘睿影已经出剑,但是手中的星剑却没有带给他任何安全之感。
此人关了门之后,仍旧继续坐在那里。
他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一身白衣。
如此惹眼的打扮,着实是不适合做此种阴暗之事。
但是他偏偏做了。
而且还如此的光明正大。
这处房子已经许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这从地上的积灰就能看出来。
地面上的积灰只有一道脚印。
这道脚印直至的通向屋内的桌子。
这白衣人竟是从正门处走进来的,并且自从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过分毫。
一个人若是有事可做,做的又是自己的兴趣所在,那即便是一口气做上他几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
刘睿影不知道这白衣人是何时进来的,但时间一定不短。
因为他看到这一道脚印上,已经又落下了一层虚浮的尘埃。
屋内的蜡烛是新换的。
它们在烛台上,一滴蜡泪都没有。
若是白衣人从昨晚就进了屋中,坐在桌旁,他却是连灯都没有点。
屋内只有一排窗子,和门平齐,在刘睿影的身后。
白衣人坐着的桌旁,还有一处后门,通往屋后的小院。
但后门处并没有任何开动过的痕迹。
“你是谁?”
刘睿影本是横剑当胸,此刻却伸直了右臂,用剑指着白衣人说道。
他的剑尖略微下沉,指向的位置是白衣人的肘部。
白衣人坐着,所以肘部和膝盖的距离并不算远。
刘睿影用剑遥指,却是封住了他的四处重要的关节。
若是白衣人想要动手,那必然是先提剑,再带动臂膊,最后靠着肘部的挪移,来发出攻势。
若是白衣人想要移身,那必然是先直背,再提臀,而后大腿内侧的跟腱牵动这双膝平展。
但是白衣人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移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蒙着面巾,刘睿影看不到他嘴唇的动作。
但是通过脸上白布的上下移动,却是能知道他方才的确张了张嘴。
白衣人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以至于连发出声音都是如此的艰难。
“你,当,归。”
白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似是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想上很久。
这一句话并不难。
但是刘睿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