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着实没有料到,这欧家家主,当代‘剑心’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虽然身份地位差距极大,但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却如沐春风,没有丝毫压迫之感。
“我和他三兄弟实在一处酒家偶遇的,先前并不认识。”
欧雅明说道。
“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想把鹿明明拉进欧家。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他喝酒。但是有一次我空手来了,没有带酒,你知道却是为何?”
欧雅明问道。
“难道是被他们三兄弟喝了?”
刘睿影看着那俩大胖子的吃喝姿态反问道。
“是极,是极……那一坛酒,我在路上打尖时,就放在桌边。饭吃到一半,我去小解,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酒坛已经空了。”
欧雅明想起往事,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喝空了您的酒,却还把酒坛留在那?”
刘睿影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就好比,梁上君子翻墙入院,偷完东西后在桌上留了封信,说枕头底下的十两银子,想必是你辛苦存的私房钱,所以我没拿。
这已经不是盗亦有道的范畴了。
“是啊,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问了小二确定了情况之后,一把就掀翻了他们三兄弟的桌子。我本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你若是想喝酒,又囊中羞涩,那即便是我请你喝却也无妨。若是你只想喝我桌边放着的这坛酒,那咱们客客气气的打个商量却也不是绝对不行。但他们就是这样一不告二不问的就把我的酒喝了……我看着那空空的坛字,就觉得生气!”
欧雅明说道。
“他么可有做任何解释?”
刘睿影问道。
“没有,一句都没有……不过我也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时间,毕竟我上去就掀了他们的桌子,若是我当时稍微再冷静一些,恐怕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欧雅明话锋一转说道。
“人做事都是有缘由的。你们年轻人千万不能仗着一时气盛,冲动之后就算是那中都神医叶老鬼,也没有后悔药卖。”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现在却是听不进去任何道理,他只想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怎么就能闹成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掀了桌子之后,他们三兄弟也怒了。我们便打了起来,不分高低。打斗中难免碰翻撞烂了桌椅。桌椅一倒,砸翻了酒坛,我看到酒坛下面整整齐齐的压着一张银票,面额五百两。”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这才知道,他们三人不是厚颜无耻。不然怎么会在酒坛之下压着一张大额银票呢?
“这张银票却是远远超过了这一坛酒的价值。”
欧雅明说道。
“不过,我师傅鹿明明不是说,您每次带去的酒都是琼浆玉液?”
刘睿影说道。
他觉得这五百两根本不够。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告诉你师傅。”
欧雅明压低了声音对刘睿影说道。
“这……我保证!”
刘睿影不知道欧雅明究竟要说何等隐秘之事。
但当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是重中之重,只能暂且委屈一下自己的师傅鹿明明了。
“我带的酒,都是几十文钱打来的散酒。但鹿明明这人的舌头估计有问题……无论是好酒还是赖酒,对他而言都是酒,只要能醉就行。所以那些个什么琼浆玉液,什么欧家珍藏,都是骗他的。”
欧雅明说道。
“您倒是真会做生意!”
刘睿影笑着说道。
“那当然!俗话说理直气壮,但若是理不直还仍旧气壮,那任谁也难分真假!”
欧雅明冠冕堂皇的说道。
“所以看到这五百两银票,我的火霎时间全都消了。但是他们三兄弟却没有,因为他们觉得我侮辱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了偷酒贼。其实这事儿那店小二也有一半责任,因为他们的店里没酒了,这三兄弟又想喝酒,所以才趁我不在时喝了我的酒,然后在酒坛子下面压了张银票作为赔偿。”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能体会到这总感觉。
嗜酒之人若是断了酒,那必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打斗中被刀砍伤,被剑刺伤,都比不上这种难受。
酒三半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五花马,千金裘,都被他用来换做了酒浆下肚。
“这兄弟三人,很奇怪。你可以骂死他们,打死他们,但是却不能有半点污蔑他们。”
欧雅明说道。
“想必您掀桌子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刘睿影问道。
“正是如此……我掀桌子的时候,大喝一声‘该死的偷酒贼!’也就是这句话,让他们觉得遭受了平生最大的屈辱,让我也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说到底,还是自己活该。”
欧雅明说道。
“可是,就这么一坛酒,一个称呼。本就是一场误会,解释清楚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刘睿影不解,若是单单只有这么一点过节,着实犯不着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有些人把名节口碑看的比命还重要,我坏了他们名节,毁了他们口碑,自然是要和我不死不休……”
欧雅明说道。
果不其然,现在刘睿影觉得欧雅明有了第四怪。
仇人怪。
怪人的仇人也是怪人。
这岂不是怪上加怪?
“那这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