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马蹄高抬电掣般飞了出去,三皇子身体弱不一刻便落在后头,敏哥儿也渐渐不支落了下来,只剩二皇子紧随圣上之后,圣上回头看着他,目中满是欣慰,二皇子越发的高兴,就在这时好好的马匹突然发了疯,在场中癫狂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二皇子大惊失色,单手抓着缰绳紧紧夹住马腹,出了一身冷汗,场边护着的羽林卫冲过去救他,施胜杰大喊:“殿下,双手抓住缰绳,稳住!”
圣上离他最近,调转了马头要去援他,却不料二皇子的马却突然朝圣上的坐骑冲了过去。
“勒住缰绳。”所有人惊呼,场面顿时乱成了一片。
就见发疯的马狂奔而去,速度极快,而二皇子早就惊的不知所措,单手的力道不够可垂在身侧的左手根本不听他的使唤,想要跳马又不敢。
圣上一时愣住,就瞧见自己的儿子,在所有人的吆喝声下,虽有些受惊的样子,却依旧是单手扯着缰绳并未有勒马止步的打算,而是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一瞬间,许多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掠过,眼见着疯马就要撞过来,圣上眼底已满是冷意。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射了过来,不偏不移正中马腿,马匹受痛后退一跪栽了下来,二皇子也自马上跌落。
所有人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圣上高坐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时间逃走,却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绝望。
刚刚骑在马上的,是他的儿子,可他当时在他的眼中却只看到了自保!
是的,自保。
常公公跑过去扶着圣上下马:“真是吓死奴才了。”说完去察看圣上有没有受伤:“……还好情急之时皇长子殿下的一箭,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圣上闻言,就见远处下马跑过来的敏哥儿。
习武是睿儿提议,佟全之和睿儿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心中知道,今天他难得来一次,偏偏老二的马又发了疯。
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摇头,他今日来马场本就是随性而为,便是睿儿真的有算计,也不可能算到他今天会来马场。
不过一瞬间,圣上的脑中已想过许多种可能。
“父皇。”敏哥儿和三皇子跑过来看着他,两个孩子眸光清明,眼底皆是对他安危的关心。
方才的疑虑打消了,圣上摆手道:“朕没事,快去看看老二怎么样了。”
众人这才想到摔在地上的二皇子,此刻他正被近身伺候的内侍搀扶起来,脸上跌破了皮索性伤的并不重,他走过来跪在圣上面前:“儿臣有罪令父皇受惊,请父皇责罚。”
圣上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淡淡的道:“虚惊一场,没事就好。”又吩咐施胜杰察看马匹的事情。这边敏哥儿过去扶着二皇子,担忧的道:“二弟受了伤,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二皇子目光一顿,惊怔的朝敏哥儿看去,想也不想就言含冷漠的拒绝道:“我没事,回去抹点伤药就好了。”
敏哥儿一愣,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扶着二皇子的手也松了松。
“听你大哥的话。”所有的父亲,自是希望子嗣和气融融:“请太医来。”
常公公和苏公公扶着二皇子回到马场外休息,五六个太医匆匆赶来。
二皇子心里砰砰的跳了起来,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他看着敏哥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好的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偏偏哪里也不撞独独朝父皇那边撞去,到底是巧合,还是他暗中做了手脚?
若是做了手脚,为何他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太医将手指搭在他的左手脉搏上,二皇子一惊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推开太医,随即见圣上脸色冷了下去,他尴尬的回道:“父皇,儿臣真的没事。”
圣上没有说话,二皇子紧张的左右去看,他不能让太医搭脉,只要他切了脉搏就一定能觉察到他手臂的事情,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敏哥儿看了常公公一眼,常公公笑着劝道:“殿下,您还是让太医看看吧,否则圣上也不放心。”说着一顿过去扶着二皇子:“这么高的马上摔下来,若只是外伤养养就好了,若有内伤不治可不就成了疾患!”扶着二皇子坐了下来。
圣上端着茶盅,还在想方才马场上的事情。
二皇子当时的表现又出现在他脑海中。
正在这时,皇后身边的内侍匆匆跑了过来,朝圣上行了礼:“娘娘刚刚吐了血,只怕是不行了,想请二皇子过去见最后一面。”目含深意的去看二皇子。
二皇子又站了起来。
圣上面无表情的朝他看去,他动作一顿,常公公又扶着他坐下,太医的手已经搭了上去。
手臂伤了多年,手上的脉搏自是与正常的手臂不同,但凡诊脉便就能察觉异样。
果然,太医大惊失色之下,忙过去扶着二皇子的手臂:“殿下,麻烦您前后动一动。”
话落,圣上也朝二皇子看去,问太医道:“怎么回事?”太医常在宫廷走动,心中已经有数,见圣上问话便跪下回道:“殿下的脉象有异,微臣也不敢确定。”抬头看着二皇子:“请殿下活动一下。”
若能动,二皇子也不会如此紧张,他看着圣上心跳如鼓。
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