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铎明甲执杖的前往西城城门而去,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公子铎这是要开门献城啊!
他们都是素来与公子铎交好之人!
彼等虽然不曾与公子铎商议开城之事。
但是,因为他们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公子铎一系的标签,使得彼等若是留在内宫……
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去掉了冠冕,投入大牢的!
……
莒国北门之外,一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大型战车升了起来。
只见这战车,要比寻常的战车长了一倍不止!
数十根绳索拉得绷直,成了三角形,一端被钉在周边的地上,一端却是稳稳的绑在两根原木之上。
这两根原木,上面有一只横置的短杆。
平时的时候,原木是可以拆卸的,而若是到了战时,只需要用插销将下面连起来,然后士卒拉紧绳索,就可以将原木拉起来。
等到垂直之后,固定好了绳索,就可以放置吊篮了。
没错,这就是一个巢车。
只是相对于原本历史上那笨重的巢车,田白给他简化了。
原本的巢车,为了支撑高耸入云的原木,是以,底盘做的很大,巢车很重。
甚至,一辆巢车,需要百十号士卒齐齐合力,才能推动的。
但是,经过田白的改动,现在的巢车,是可以分做好几个部分的,若是远距离移动的时候,只要将原木拆掉,那么就只需要三十来人,就足以将巢车带走了。
如此一来,减少的可不是士卒的时间,而是整个军队的行进速度。
当然,这么一来,实际上也有一个弊端的。
那就是若是被敌人突破到了巢车这里,只需要砍断了绳索,巢车上的人,在十几米的高度上,却是能够摔死当场的。
不过,因为巢车原木上面有斜着牵引的绳索。
而田白更是规定了巢车上必须要有辅助滑行的滑竿。
是以,若是局势崩盘,那么巢车上的指挥官,是可以在敌人到来之前,顺着绳索逃生的。
此时,高达四丈,甚至比莒国城墙都还要高一些的巢车,已经布置妥当。
田十七跟着田白,上了吊篮。
这吊篮,并不是简单的一个篮子,而是类似于升降机那样,呈现一个托盘形的。
托盘的两端,是青铜打造的套筒,分做两半。
若是折合之后,正好套在原木上面。
“豹!”
田白沉声道。
田豹一脸的担忧,但是,他说不过田白。
他一身铠甲,腰间挂着长剑,手中却是拿住了一柄短戈。
“豹,待会突入城中的先锋,就拜托了!”
田白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弯腰行礼。
田豹拳头猛击铠甲,朗声道:“有我无敌!”
田白点头。
田豹眼中蓦然变得坚毅起来。
他对着一边的军卒挥手:
“升吊篮吧!”
负责拉吊篮的一什士卒,双臂鼓起,用力搅动了底盘上的绞盘,
吱呀吱呀!
吊篮缓缓地上升。
田白看向了两里之外的莒国都城!
为了逼迫莒人,田白特意将大营扎在了莒都三里之外。
此时,他的大军前锋,已经逼近莒都一里之内了!
田十七的脸色有点苍白,他很想问问这吊篮会不会忽然断裂,然后给他摔下去……
这么高的地方,他们为了减轻重量,又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皮甲,若是直接掉下去了,那可就九死一生了啊!
田十七却是不知道,若是真的绳索断了,那么他穿的越重,摔死的机会越大!
若是不着甲,那么从这里摔下去了,些许还能落下一个轮椅坐坐……
……
田白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仲父的脸色,他的视线定在了面前的一个小水漏上面。
水漏是华夏古老的计时工具,田白的这个,更是要精巧的多!
每每水漏里面的水滴落到了一炷香的时候,水面上涨,就会推动一面浮板。
浮板上有一个铜珠,下方有一个张着嘴的蟾蜍。
等到到了一炷香时间的时候,铜珠就会掉落,正好落在蟾蜍的嘴里。
然后,发出了“叮当”一声脆响。
这可是最早带报时设施的计时工具了!
等到吊篮升到了顶端的时候,水漏还有一小节就到了刻度。
而此时,各方城门处的兵丁,已经抵达了预定的战场了。
直到吊篮不在上升,田十七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他瞥了一眼水漏,从一边的令旗袋里,拿出了一面红色的旗帜。
这是总攻的信号。
实际上,用旗帜指挥战争的时间很早,早到了已经不可考证了。
后世人看多了不靠谱的影视剧,都会认为华夏是使用鼓声传令,异族才是使用号角传令的。
实则不然。
华夏这边,使用号角传达命令的时间,虽然没有鼓的年限久,但是,早在先秦时代,号角就已经开始投入运用了。
考古实物出土,最早在商代,就有了陶制号角。
……
水漏壶中的水面慢慢的升高,推动铜珠的木板,已经变得平直起来……
田白脸色蓦然变得严肃起来。
“仲父,预备!”
田白朗声道。
“喏!”
田十七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令旗,他使劲点点头。
“叮当!”
铜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