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达一脸懵。
他就想赚几百两银子的字谜钱,过两三个月的宽裕日子。
没想赚不义之财。
胤禛停下笔,说:“一万两。签了字,银子你就可以带回家。赶快给个准话,做证人这事究竟干不干?不干我另寻德高望重之人。”
苏樱爽利地说:“十万两,我来出。”
温达茫然的目光从胤禛脸上,移到苏樱脸上。
胤禛:“......”也看向苏樱。福晋有钱,就是这么不好。随时可以反驳爷的话。
苏樱看着温达说:“这事是有风险的。万一哪天我真想走,四爷硬扣着我不放,这时候就需要温大人出面仗义直言。我走之后,四爷气不过,说不定会对温大人挟私报复。这十万两,算是我对温大人的弥补。”
温达一哆嗦。仿佛看到心胸狭窄的四爷以“莫须有”的罪名,想法设法把他头顶的乌纱帽给摘了,并且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胤禛:“......”送的什么礼物嘛,后悔啊!后悔得肝肠寸断。
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继续写和离书。
苏樱赶紧又说:“也许我一直在雍王府里住下去。温大人就白得了这十万两。有了这十万两,让你儿子和儿媳妇开更大的铺子,赚更多的银子。以后就不用硬着头皮以办宴的名义敛财,补贴家用了。”
想着白哗哗的一堆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又想到全家人喜悦的笑脸。温达一咬牙道:“行。”
这时候,胤禛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吹了吹墨,递给了苏樱。
苏樱扫了一眼后,又递回胤禛,“孩子。”看胤禛像是不理解她的意思,又说:“爷不是说,孩子也让我带走的吗?”
温达:“......”
目光瞄了一眼苏樱的腹部,轻声问道:“几月?”
苏樱:“什么?”话出了口,意识到温达是问孩子几月生。立即说:“就是先写上。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温达:“......”还想蒙自己。
十分肯定地说道:“东家现在至少有四个月的身孕。”
这下轮到苏樱无语了。
胤禛惊讶。
温达得意地说:“有身孕的人,走路的时候身板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下官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还会不知道?两个月前,下官就看出来了。你们不说,下官就装不知。”
苏樱担心地问:“很明显吗?别人都知道?”
让我猜着了。温达笑道:“也不是很明显,是下官观察仔细。那段时间,四爷待下官突然态度大变。下官就猜测四爷有什么喜事,就观察了东家。”
胤禛:“......”问道,“很明显?”
温达:“什么?”
苏樱好奇地问:“四爷表现的很明显?”
温达:“非常明显,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万岁爷暗自许了四爷储君之位。”
苏樱:“......”
温呆子把自己说得很不稳重似的,胤禛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又提起笔,把孩子这一项加了进去。写完后,递给苏樱。
苏樱扫了一眼又递回去,“可以了。签名,盖章吧。”
这时候温达又动摇了。
孩子啊!
皇家子嗣。
四爷同意让带走,万岁爷还不同意呢。
为了十万两银子,把乌纱帽丢了,可是得不偿失。
温达站起了身,“下官要走了。夫人和孩子都在外面等着。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段时间,能好好地陪他们这一次,万不能因为拜访四爷,让他们等的太久。”
胤禛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把印章摁上。扯着了要走的温达,并把他摁回原处。
“最多十分钟,这份你先签着字,我再抄写两份。”
“这活关系重大,下官担不起。四爷就是把下官绑了,下官也绝不会签字。”温达斩钉截铁道。
这时候,苏樱才算信了,胤禛说的温达是个有原则的人,的确不假。
她笑道:“这事就是图个安心。谁会放着亲王的福晋不做,去做普通百姓。四爷的孩子以后是世子或是郡主,退一步说,我就是为了孩子着想,也不会轻易离开王府。”
胤禛心里稍稍舒服一点,却听到温达说:“这事儿可不好说,唐朝的睿真皇后,都贵为皇后了,亲生儿子是太子,还不是一样不愿回宫,隐名埋姓在民间生活。”
胤禛:“......”原本血淋淋的心肝上又被扎了一刀。
苏樱道:“我在野史上看,代宗皇帝做太子时,抛弃过睿真皇后,偏宠西宫,睿真皇后伤透了心。四爷一向待我极好,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温达一脸不置信。
苏樱问:“温大人觉得四爷待我不好?”
十万两银子着实诱人。
温达思索了片刻,决定冒着惹四爷不高兴的风险,说些心里话。让四爷认清自己,以便防患于未然。
他端起八仙桌上了茶,饮了几口。清了清嗓子说道:“四爷在普通男人中,算是好男人。在好男人中不算是好男人。”
温呆子活腻了啊!胤禛寒冷的目光直楞楞的刺了过来,温达假装看不见,继续看着苏樱说话:“不说别人,就和下官相比。下官现在没妾室,以后也不会纳妾。不但不纳妾,连那些瓜田李下的事,都不会做。先前不是有人送了一个侍婢给我嘛,为了不让小高担心,我直接送人了。”
胤禛:“......”今晚回去的路上,就着人把这人暗杀掉算了。净说些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