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是抓药,还是号脉?”一名小童见杜尘澜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杜尘澜打量了一眼医馆内,发现此刻医馆内并没有病人,就连大夫都在内堂。
“不看病,也不抓药!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将才从这里抓药出去的姑娘,不知是否是本地人士?”杜尘澜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小童立即用怪异的目光看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尘澜,心中开始鄙夷。
小小年纪,姿容秀丽,仪表堂堂的,怎么刚才这番话却像个登徒子呢?居然一上来便问人家姑娘的事儿,难道是看上人家了?
“这位公子既不诊脉,也不抓药,请恕小的无法奉陪了,这医馆的事儿还不少呢!”
小童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那些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可不就是这副登徒子的模样吗?有些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好以常理来断。
杜尘澜顿时一噎,这小童说话好不客气。不过他回想起小童刚才的目光,这才明白是自己欠考虑了。
从荷包中掏出一两碎银子递到了小童面前,“这位小大夫误会了,其实刚才在下不小心将那姑娘的药包给撞散了,本想赔她一副,谁想她可能有急事,匆忙就走了。这会儿赔银子是不成了,倒不如赔她一副药,还请小大夫通融通融。”
小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的如今还只是个学徒呢!快别这么叫。”
他再次看了一眼杜尘澜诚挚的眼神,又见对方长相不凡,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正当他犹豫之际,突然从内堂出来了一位老者。
“这位公子,咱们医馆不好透露病患的讯息。你若是真心想赔她,又信得过老夫,不若抓了药放在此处,改明儿她来时,老夫将你的赔礼告知她便是。”
大夫打量了杜尘澜一眼,见还是个小少年,倒是放下了些许防备。
“自是信得过您的,阳春堂在府城口碑一向不差。由您转交,也省去了在下不少麻烦,多谢!”杜尘澜微微一笑,只要还来,便能找到人。
“既是赔礼,那将她之后抓的药都付清吧!不知要多少银钱,且算一算!”杜尘澜将一两银子收回,把放回去的荷包又拿在了手中。
“你确定?他们之前可是欠了三日的药材钱呢!之后还要抓上五副药,加起来一共得八两银子!”小童有些惊讶,这位小公子瞧着倒是灵气得很,怎么脑子却有些不灵光?
大夫本想制止小童,却不妨小童脱口而出,他顿时脸色沉了沉。
杜尘澜二话不说,将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在了小童面前,“也是在下的诚意!”
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些,这么容易套话,看来与那姑娘是熟识,心中肯定巴不得他将银子给全付了。
“倒是不必如此,那姑娘也不一定会收下你的好意!”大夫上前一步阻拦了小童,自家小子真是傻得很,被人套了话都不知。
“无妨,都说是在下的一番心意了。”杜尘澜示意小童将银子赶紧找了,小童这才发现自家师父的脸色不好,顿时有些讪讪的。
“既如此,那便随公子的意!”大夫松了手,他其实也有些犯难。
杜尘澜付了银子也没立刻离开,而是看着那大夫抓药,瞧见当中有黄柏、白芷、栀子等药材,想来那姑娘家中有人受了伤。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杜尘澜便转身离去了。
等杜尘澜前脚一走,那小童就在铺子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杜尘澜进了旁边的如意书肆,他这才转身回来。
“师父,这人真怪,难道是人傻钱多?”小童还有些乐呵,沁兰姐的爹这阵子伤了腿,根本无法找活计干。有了这银子,沁兰姐就不必担心了。
“我看他不是人傻钱多,而傻的人恰恰是你!”大夫冷哼一声,这小徒弟平日里瞧着挺聪明,这会儿被人套了话都不知。
“师父,我怎么就傻了?沁兰姐最近家中也十分窘迫,反正这公子瞧着就不是个缺银子的主儿。对他来说,也是帮把手的事儿。”
小童有些不解,那公子穿着华贵,这点银子,哪里会放在心上?
“不管人家有没有银子,那都是人家的事儿。本是赔一包药就成,你这不是让沁兰姑娘欠了人家大人情吗?若是他别有目的,那咱们就是好心帮倒忙了。”
大夫叹了一声,这小徒弟年岁还小,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更何况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他这是为了套你的话吗?你这么一说,他便知道沁兰姑娘这段时日每日都要来医馆。若他在此处候着,何愁撞不见沁兰?”
“照您这么说,他要是真要找沁兰姐,那我不说,他不也会在这里候着吗?就是麻烦些呗!”小童忍不住辩解道。
“所以老夫也没阻止你收他的银子,就让他觉得咱们对他不防备。等收铺子时,你将药给沁兰姑娘家送去。”大夫笑了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还是师傅您老人家聪明!”小童双眼一亮,自家师傅这是人老成精呐!
“那是,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大夫嘿嘿一笑,之后却又正色道:“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事儿不可行,这天底下哪有白捡的便宜?日后你行事,再不可如此莽撞了。”
杜尘澜自书肆回来之后,便命顾二派人去医馆盯着。这小童明显与那姑娘熟悉得很,怕是等不及明日她过来,估计收铺子之后就会去告知那姑娘情况。
再退一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