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今日在客栈看到一名少年,与那人长得简直太像了。”汉子回忆起刚才少年的模样,这世上真有毫无血亲关系,但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吧?
“像谁?”短褐男子有些发愣,疑惑地问道。
“还有谁?当年主子除去那人,你这么快就忘了?”壮汉嗤笑一声,这位当年忍辱负重,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劳。怎么才过去十几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壮汉对于这等小人也是十分不齿的,暗地里捅刀子,让人防不胜防。
短褐男子立刻沉下了脸,不禁觉得面皮有些烧得慌。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哪里还能记得清?好了,此事等我去向主子禀报,再做打算。你明日就离开此地,回京城,主子还有事儿吩咐你去办!”
短褐男子口气生硬,壮汉明白自己这是戳在了对方的痛楚,也由着对方岔开话题,而心中则是冷笑不已。
“世间相像之人不胜枚举,难道都是一家子不成?当年咱们还是看着那孩子断了气的,不可能是他。”
“实在太像了,叫人忍不住怀疑!”汉子皱眉,当年他也在场,自然明白不可能。然而这少年的眉眼,与那人简直一模一样。
那人长得很是特别,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那对夫妻的事儿,还得向主子禀报。到了京城,行事需谨慎。稍有不慎,就会给主子惹麻烦。”
“我自然明白,如今线索都中断了,主子那儿也不好交代。”汉子有些不耐,他可不是此人的属下。
两人又说了几句,汉子便离开了院子,二人就此将杜尘澜之事掠过。
“守月呢?让他来我屋里!”杜尘澜回了自己的院子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他决定还是查查那汉子的底细。
“少爷!您找我?”守月将身上被淋的雨水拍了拍,还好他们先在客栈留宿,这会儿真的下雨了。
“你去与这家客栈掌柜的打听打听,将才有一名汉子从这里经过,想来应该是住在离咱们不远的厢房。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还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面相看起来有些凶。查查他的底细,看看是哪里人士?记住!不要被旁人知晓,与那掌柜的一些好处,叫他把嘴闭紧了。”
杜尘澜觉得这汉子或许与孔德政一样,应该与原主爹娘有些关系?但到底关系如何,是好是坏,那就有待商榷了。
最起码那人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善,眼中凶光一闪而逝,还带着一丝杀气。或许,这是原主爹娘的仇人?
“是!”守月立即领命出去。
杜尘澜坐在桌前沉思,他觉得自己的身世越来越可疑了。听说原主爹娘原本只是做小买卖的,然而他这些年来碰到的人和事,表明他们绝对不是平民百姓。
还有杜沁兰,若是当真是对平凡的夫妇,那为何现在会不知所踪?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或许父亲知道些什么,然而父亲摆明了是不肯说的。
“少爷!小人刚才向掌柜的打听过了。”守月进了屋子,转身将门关上。
“说!”杜尘澜立刻来了精神,他对此人十分感兴趣。
“掌柜的说,此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平日里也不喜言语,但出手很是大方。已经在客栈住了有一个月了,白日都出去,到很晚才回来,有时还夜不归宿。至于到底做何营生,掌柜的也好奇问过,然而那汉子怼了他一句,管好他自己的事儿。掌柜的自讨没趣,也就没再过问。”
守月顿了顿,又道:“不过,听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官话说得极好。其他的,就再也没了。”
杜尘澜皱眉,“只有这些?”
“是!那人进出都是独自一人,也不与掌柜的和伙计攀谈。不过掌柜的说,不像是做什么买卖的,手上没有货物。倒是看着像大户人家的护卫,或是替官家办事的。身上一股子戾气,反正不像什么善人。”
杜尘澜点了点头,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
“少爷!不若派了天一他们去跟踪此人?”守月见少爷不满意,立刻建议道。
杜尘澜立即摇头,“此人身上血气沸涌,应该有内家功夫在身。天一他们学艺未精,很容易被此人发现。他不来寻咱们的麻烦,咱们就不必管,不要自找麻烦。”
此人绝对不是善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秋闱在即,不可节外生枝,还是安分守己些得好。
“老太爷!三房的宅子这几日正在仔细打扫,想是三老爷他们要回来了。”田管事对着正在把玩玉珏的杜高鹤说道。
分了家,杜高鹤命府上一律以老太爷和老爷称呼,毕竟分支了。
“哦?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就要秋闱了,确实该回来了。”杜高鹤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算了一下日子,也明白这是要回来乡试了。
“是!三老爷他们这一去京城,可是去了两个多月。若是五爷中了乡试,明年就要参加春闱。凭他的聪明才智,定能一路过关斩将,届时就是朝廷命官了,日后三老爷他们怕是要长住京城了吧?”田管事感慨道。
当年分家之后,三房一过完年就搬出了老宅,立刻搬进了南城那宅子里,想来是早就备好了的。
两年前三房出了二万两银子,唯一的条件就是分家,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连宅子都提前预备了,就等着分家。
杜高鹤一愣,随后轻声道:“澜哥儿出息,若当真做了官,也是老三夫妻的福分。”
说到这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