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法子,就是让杜尘澜报复慈宁太后,从而对慈宁太后或楚王下手。只要将他们逼急了,慈宁太后必然不会再顾及其他,只会急着将此人除去。咱们只要将当年的经过告知杜尘澜,杜尘澜难道还能无动于衷?”
碧柔顿了顿,随后又道:“不过,杜尘澜如今连个官身都不是,怕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呀!如此一来,倒是与皇上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廖太后也若有所思起来,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道:“或许,皇帝的法子才是最正确的。虽然冒险,但对权衡朝廷十分有利。”
她突然笑了起来,皇帝总算学会了帝王权衡之术。这么多年忍气吞声,到底是振作起来了。
“既然皇帝做了选择,那咱们只要把控住杜尘澜就成。让人密切注意着杜尘澜,咱们要让杜尘澜不知不觉变成咱们手中的提线木偶。”
廖太后改变了主意,她要做个详细的计划,一步一步引导杜尘澜,将杜尘澜紧紧攥在手心。
“少爷!今日宫里举办琼林宴,您是不是要穿那身状元服?”惜秋小心翼翼地捧起大红色的衣裳,将其抖落开来。
“嗯!”杜尘澜应了一声,心思却转到了其他的事上。
昨儿杜高鹤又将他叫起了买卖营生。
这事儿之前杜尘澜就知晓,当时杜高鹤与父亲提过,不过那时父亲顾念着他要科考,不愿他分心,便没告知。杜尘澜也乐得装作不知,并未理会。
昨儿老爷子将他叫去,对他这么久都没能拿出个主意来,有些不悦。过杜高鹤也知他最近都将精力放在了科举上,倒也没再说什么。
杜尘澜本不想理会,但他听了杜高鹤的打算过后,便觉得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杜高鹤明摆着是要带着长房和二房在京城发展了,杜尘澜昨儿才知道,靖原府竟然只留下了几个不大的产业,算作是后路,如今交给了大堂兄杜海棠打理。
日后等京城的营生起来了,杜海棠也要跟着来京城。届时会将那边的生意彻底交给下人打理,将重心放在京城。
然而,想在京城做买卖,哪有这么容易?
杜尘澜如今还是与那童掌柜的主子闻远彬做着生意,对方势力极大,待他也不算苛刻,杜尘澜之前还欠了不少人情,因此一直合作到今日。
不过,之前他察觉此人似乎对他另有企图,他觉得还是要提防着些。
等入了朝堂,他打算另外结交些权贵,做些别的买卖。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免得日后被此人给拿捏住。
这段时日,他得琢磨琢磨。做买卖的银子,既要养活杜氏这一大家子,又不能太赚银子,以至于让长房膨胀起来。
至于二房,那就与他无关了。
不过这买卖还是要趁早,否则长房和二房也不知要在他们府上住多久。人一多,是非就多了起来、每日吵吵嚷嚷的,让他头疼。
尤其是二伯母,那战斗力,一个抵好几个,杜尘澜见到她都恨不得要绕着走。没办法,男子总不好与女子太计较,更何况他身上还有天然的劣势,谁叫他是晚辈呢?
再一次进宫,杜尘澜有了闲情逸致来打量这皇宫的巍峨。等进了宫门,他抬头打量着四周,四方的天地,只能看见远方那高低曲折的飞檐。
常年生活在此处,心被局限在这一方天地中,只会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狭隘。
深宫里的人整日无所事事,闲下来就会勾心斗角,斗个你死我活。后宫之中的嫔妃、宫女、内侍,每日一睁眼,就在算计别人。说到底,还是闲的。
随着内侍,沿着红色的宫墙往皇城东面走去,六部和鸿胪寺等都在皇城东面。而琼林宴,就在礼部举行。
杜尘澜看着眼前长长的甬道,不禁深吸口气。皇宫很大,无论是谁,除了皇上、太后、皇后和有特准的嫔妃等,其他人都不可坐轿。
约莫走了两刻钟,杜尘澜才走到举办宴席之处。因人数众多,琼林宴通常都是露天举行。
杜尘澜刚到,就发现已经来了不少同年。他是状元,一出现,便是焦点人物。
“杜师弟!”余泗霖朝着杜尘澜招了招手,脸上满是笑意。
杜尘澜看了一眼余泗霖,发现他身边皆是官宦之子。其中这几人杜尘澜还有些印象,在此次殿试表现得不错在,都在前五十名以内。
“余师兄!”杜尘澜快走几步,向着余泗霖走去。
“诸位,这就是咱们的状元郎杜尘澜,还未有表字!”余泗霖朝着身旁两人笑着解释道。
“早就听闻杜师弟才高八斗,今日一见,非要向杜师弟讨教不可。”其中一人笑得很是爽朗,但说出的话却让杜尘澜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打量了此人一眼,咦?刚才没细看,这会儿看清楚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杜尘澜连忙笑着摇头,“是师兄们抬爱了,都是虚名!”
杜尘澜小小年纪,沉稳又谦虚的模样,倒是让另外两人颇觉好感。
“杜师弟!为兄来与你引荐一番,这位是”余泗霖话还未说完,便被刚才说要讨教的那名男子给打断了。
“其实为兄与杜师弟倒是熟识,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这男子朝着杜尘澜眨眨眼,但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杜尘澜心中有些不适。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若非看见此人,他都要忘了,没想到这人还与他杠上了?
“哦?柯兄与杜师弟二人竟然是熟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