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娥失踪后,陈二牛一家人找了几天,就连梧桐山里也去找过,可惜一直没找到陈小娥的踪影。
陈青山颇为自责。当初他要是能多关注一下小娥,把自己碗里的饭分点个小娥吃,小娥应该不会离家出走的吧?
可是,娘说了,荒年的时候,家里的青壮要吃饱,要不然,担负不起保护家人的责任。
娘说她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还有,小玉和小枝小叶她们三姐妹,吃的也没比小娥多啊!她们怎么就没闹?小娥她······还是有点不懂事啊!
杏花村的人都以为陈小娥是饿的狠了,跑到梧桐山中找吃的去了。
梧桐山中有猛兽,陈小娥几天未回,村民们都以为陈小娥被猛兽给吃了。
陈青山就算再自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没有陈小娥在,大房的日子过的一团糟。
轩辕王朝男尊女卑,一般的家庭模式,都是男人在外面赚钱养家,女人在家做家务。
陈家也不例外,陈青山父子三人都不会洗衣裳。
陈小娥失踪后的第六天,陈青山父子三人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这一天吃饭的时候,陈二牛终于忍不住了。
“青山啊~!你和小江他们身上的衣裳有几天没换了吧?一会儿赶紧换了,臭烘烘的,饭都不香了。”陈二牛皱了皱眉头,说。
大房没个女人就是不行。
以前贾银花虽说疲懒,陈青山父子三人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臭烘烘的。
“爹,我······我没干净衣裳了。”陈青山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没干净衣裳了?我记得你们大房每人都有三四套衣裳啊!”陈王氏心中大感不妙。
“小娥不在没人洗,娘,能不能麻烦您一会儿帮我把衣裳洗了?”陈青山问道。
“哎哟喂,我手痛,老三家的,一会儿你洗了碗后反正要洗衣裳,把青山他们的衣裳也顺手洗了吧!”陈王氏眼珠子一转,安排上了。
自从娶了儿媳妇后,陈王氏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日子。洗衣裳?陈王氏这几年只给陈二牛洗衣裳,就连自己的衣裳也是几个儿媳妇轮流洗的。
“婆婆,这不妥当。”王来娣拒绝了。
“王来娣,你反正要洗衣裳,多洗几件不过是顺手的事,你干嘛这么计较?”陈王氏有些气急败坏。
“婆婆,不是我计较,而是于理不合。要不您去村里问问,看有谁家弟媳妇给大伯哥洗衣裳的?若您不怕被人说嘴,我也没所谓。”王来娣看了陈青石一眼,慢悠悠地说。
说实话,如若陈王氏不是王来娣的亲姑姑,王来娣真想唾她一脸。
这是洗多几件衣裳的问题吗?弟媳妇帮大伯哥洗衣裳,这是名声的问题啊!
陈青石虽然没说话,不过脸是黑的。
“老婆子,青山他们的几件衣裳你洗了就是了,在这儿叨叨个没完,你不烦我都烦了。”陈二牛黑起了脸。
陈二牛发话,陈王氏不得不接过了照料陈青山父子三人的责任。
陈王氏多年不曾做家务,再加上年纪大了,洗了两天衣裳,陈王氏就觉得腰酸背痛的。
“老头子,我看咱们还是给青山重新娶个媳妇吧?”这天夜里,陈王氏躺在床上和陈二牛商量。
“现在不行,等下半年再说。”陈二牛犹豫了一下,说。
“下半年?那还有好长时间哩!”陈王氏不高兴了。
陈王氏还想速战速决,赶紧帮陈青山娶个媳妇回来。这样的话,陈王氏不仅不用给大房的几个男丁洗衣裳,还能多出一个儿媳妇来使唤。
陈二牛一杆子给她支到下半年去了,陈王氏怎么高兴的起来?
“你傻啊?家里怎么个情况你不知道吗?地里这一季度没产出,家里的粮食除了下半年上税的,还不知道够不够吃呢?银钱买粮食花光了,没钱没粮食,娶什么儿媳妇?”陈二牛横了陈王氏一眼,不耐烦地说。
陈王氏默然。
确实,娶媳妇肯定要出聘礼,没有银钱没有粮食,谁会嫁给陈青山做续弦?
其实,陈王氏手里还有百多两银子。不过,这笔银子是陈王氏好不容易从金翠翠手里抠出来的,陈王氏舍不得拿出来。
对了,金翠翠应该有银子啊!
就算金翠翠现在没有,她娘家肯定有。
该怎么样才能从金翠翠手里弄银子呢?
陈王氏绞尽脑汁,终于给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老头子,其实······咱们家不用交这么多税吧?”陈王氏说。
“怎么不用?一亩地一百二十斤粮食的税,这是官府定的。咱们家一共二十二亩地,我准备了两千六百多斤粮食,没错。”陈二牛细细地算给陈王氏听。
“可咱们家只有十二亩地啊!老头子,有十亩地是老二媳妇的嫁妆田,地契在老二媳妇名下,这税不应该由咱们家交吧?”陈王氏犹豫了一下,说。
陈二牛沉默了。
陈王氏没提起这事,陈二牛还真忘记自家的地只有十二亩。
可是,自从金翠翠嫁进来后,十亩的嫁妆田一直由陈二牛父子三人在种。
往年,地里的收成好的时候,陈二牛一直没给金翠翠一斤粮食的租金,更何况有陈青竹这个秀才在,陈二牛家的田地是免税的。
如今,也是陈二牛不听大哥的劝告,非要种水稻,才会让这一季的收成泡了汤。于情于理,这十亩嫁妆田的税,都不应该让金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