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桃,赶紧哄哄儿子。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王大头家的脑子不清醒,你也脑子不清醒吗?”刘地舍不得骂儿子,只好冲着小桃发火。
刘地知道陈小桃说的“王家弟妹”,肯定是王大头的妻子。
前些天,胡媚儿求刘地带她出去西市逛了一圈,去买几样脂粉钗环。
两人在脂粉店里,刚好被王大头的妻子撞见了。
当时,王大嫂的目光像是探射灯似的,在刘地和胡媚儿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不过,王大嫂没说话,刘地也不好上赶着解释什么。
“你没有就发誓啊!刘地,你敢不敢发誓?”陈小桃冲着刘地怒吼。
陈小桃不想活了,她想让刘地动手打死她,也好让陈家和刘地彻底断了关系。
“发什么誓?你这臭婆娘,听风就是雨,老子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刘地不想和陈小桃纠缠,赶紧离开了屋子,跑到隔壁去睡了。
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他还要回军中操练呢!
“呜呜呜······”陈小桃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可怎么好啊!
刘地不休她,也不打死她,他们陈家该怎么办?要向梦中一样,全都给刘地陪葬吗?
“娘乖~!不哭啊~!”刘厚跑到陈小桃身边,学着陈小桃以前哄自己的样子,拍了拍陈小桃的肩膀,说。
“厚儿~!”陈小桃一把抱着了儿子小小的身子。
想起梦中见到儿子被砍头的模样,哭声更大了。
“娘~!呜呜呜······”刘厚也跟着哭了起来。
刘地睡在床上,耳边传来陈小桃母子俩的哭声,心中很是烦躁。
没想到王大头的婆娘这么嘴碎,居然跑到陈小桃面前说嘴。
怎么办?
休了陈小桃?
不行!他家厚儿是刘家的根,可不能没有亲娘带。
再说了,没有陈家女婿这个名头在,他刘地在平江府的人脉少了很多,探听的消息也会少很多。
不休陈小桃?万一陈小桃时不时来和他闹上一场,也是一件头痛的事。
刘地躺在床上,耳边听这陈小桃母子俩的哭泣声,脑子里想东想西的,很久没睡着。
快天亮的时候,刘地才合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听到江霸刀的敲门声,刘地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过来开门。
“怎么是你?”刘地见到江霸刀,睡意全消。
“呵呵呵······”江霸刀见到刘地脸上的几条抓痕,笑问道:“刘总旗家昨晚后院的葡萄架子倒了?”
刘地虽说没什么文化,葡萄架子倒了的典故,刘地还是知晓的。
刘地脸一红,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伤痕。伤口已经结痂了,却还有些微微的刺痛。
陈小桃这个疯子,她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啊?
真是奇了怪了,陈小桃这婆娘,昨晚倒像是想和他同归于尽似的。
难道······女人都爱吃醋?
刘地有些恍惚。
“刘总旗,你该不会是伤了脑子吧?”江霸刀见刘地半晌不说话,不由得取笑了一句。
“江爷脑子好,怎么来我这儿了?”刘地悻悻然。
“我找你有事,不请我进去坐坐?”江霸刀问道。
“今天不行。我家婆娘听了别人几句闲话,昨晚发作了一场,刚睡着。”刘地摇了摇头,说。
刘地没想到陈小桃发作起来会这么凶。
之前,陈小桃一直很温顺,就连拿银钱回娘家被刘地发现挨打了,陈小桃也是默默地流泪,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歇斯底里地大闹。
刘地和胡媚儿勾搭,可不是想娶胡媚儿。
在刘地的心里,妻子还是要像陈小桃这样贤惠温柔的才好。
“那你带我去军营。”江霸刀说。
江霸刀的刀掉在了知州衙门里。那把刀上,有着江霸刀家族的独门暗记。
江霸刀怕暗记被人认出后,自己会遭到追捕。
昨晚中了一记后,江霸刀肩胛骨上伤的不轻,来刘地家的路上,江霸刀给自己粗粗包扎了一下,摸了摸,里面的骨头都断了。
这样的伤势,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才会有起色。
在伤势未好之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江霸刀决定进虎威军中“避难”。
“什么?你疯了?你就不怕······”刘地瞪大了眼。
刘地没想到江霸刀这么大的胆子,连虎威军军营都敢闯。
北魏人可是兵士们最痛恨的人啊!难道他就不怕身份败露后,被虎威军兵士们砍成肉泥吗?
“怕什么?这不是有刘总旗你罩着我嘛!”江霸刀满不在乎地说。
“你在府城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偏偏要来我这里?”刘地气的咬牙切齿。
刘地把虎威军当成了自己的依仗,自然不想把江霸刀给带进军营里去。
刘地知道江霸刀武艺出众。
万一江霸刀有什么手段,收拢住了刘地手下一帮人的心,刘地这个总旗还能坐得稳吗?
“自然是有事才会来了。什么事我现在不想说,你过两天就知道了。怎么?刘总旗是不想收留我么?”江霸刀拉下了脸。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替您担心嘛!”刘地见江霸刀一副想撕破脸的样子,心中一惊,赶紧挤出了一个笑容,说。
“那好,我进你家换件衣裳,一会儿就跟你去军营。”江霸刀伸手推开了刘地,进了刘地的家门。
屋内,陈小桃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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