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错了?!”
车中的年轻男子微微睁大眼,十分诧异。
石韵追了半天的人最后竟然追丢, 十分火大, 越发觉得遮在脸上的面纱很是闷气, 就干脆一把扯下来,给自己扇扇风。
然后解释道, “我们也是被强盗抢劫的路人,有个络腮胡抢了我们货物中最贵重的一包人参, 我在追他。”
说着又有点气愤,“这人实在是狡猾,我明明看到他躲到了这辆车上, 怎么又不见了。”
说话间觉得车子猛然一晃,是拉车的马不老实,又在试试探探地想小跑起来,估计是刚才受到了点惊吓, 虽然还没有到发狂乱跑的程度,但也开始有些不听话了。
石韵忙回身去拉住了马缰,不敢让它急停, 就控着缰绳,让它慢慢停下来,百忙中还抽空回头又问了一句,“你有看到我说的那个匪徒吗?那人长了一脸络腮胡子,很好认的。”
问过之后, 半天不听有人回答, 又再回头, 却见马车里那人脸色十分古怪,正愣愣盯着她看。
系统叹气,“唉,你不要随便摘面纱啊!”
石韵问道,“怎么了?”
系统,“从天而降一个美女,这不是故意刺激人家吗,谁碰到了这种事都得傻一会儿。你下回干脆把面纱别在头发上吧,这样不容易拿下来,你就不会随手乱摘了。”
石韵不干,“不要,那个面纱闷死人。”
她觉得传说中的蒙面大盗九成是杜撰的,或者是人家有什么换气的特殊技巧,否则打打杀杀的时候脸上蒙块布,那就跟跑步的时候戴了个大口罩一样,都会喘不上气来,简直能闷死个人!
这时后面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不止一匹马。
石韵怕又有匪徒追来,忙探头去看。
只见后面有五六骑马正尘土飞扬的朝这边飞驰而来,不过她眼力好,能看清马上骑着的几人都利落干练,穿戴得干干净净,十分整齐精干,一看就不是土匪们脏且邋遢,不修边幅的风格。
估计是车中这位病美男的同伴,就让马车停在原地等着。
那几人催马跑得飞快,转瞬即到,当先两个一左一右包抄上来,一人喊道,“主——主子,你没事吧!”
另一个则用一把寒光闪闪的兵刃指着石韵喝道,“你是什么人!肝胆劫持我们主子的马车,不要命了!”
石韵没把他的兵刃放在眼里,干脆把车帷整个掀起来,让他们看到车中那个人一点事都没有,解释道,“我没有想劫持你们的马车,误会了。”
车里那人这个时候大概过了最初的那股震惊劲儿,终于又能开口说话了。
先对左边那个问他有事没事的人说道,“延庆,我没事。”又对右边那个说道,“睿明,这位小姐也是过路的商旅,刚才追一个匪徒,误追到了我的车上。”
那两人已经看清了石韵的样貌,一起露出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在这里忽然见到个美人就够让人吃惊的了,这美人还不是一般的美,是真的美!
长眉凤目,琼鼻檀唇,脸颊白皙无暇得好似羊脂白玉一般,眼尾处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嫣红,动人心扉。
不但真的美,眉宇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猛然一见竟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压迫感。
石韵压根没意识自己会给人压迫感,她现在因为太过厉害,所以在不经意间总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些强者的姿态。
因为强所以能够无所畏惧,因为强所以能够睥睨世人。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系统倒是发现了些端倪,提醒道,“别一脸冷傲地看人,怪不礼貌的。”
石韵奇道,“我有吗?”
随即发现自己看人的神气好像是有点俯视的意味,忙端正了姿态,抿抿唇,对两人挤出一个还算客气的微笑。
这下那两人不再觉得眼前的美人有压迫感了,转而都脸红起来。
这回的的确确是被美人的笑容晃花了眼。
直到车中的病美男又咳嗽了一声,那两人才回过神来,又十分同步的一起在脸上闪过赧然之色。
他们都是极有身份的人,禁宫大内也经常出入的,什么没见过,竟在这荒郊野外对着个女子失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叫延庆的那个忙清清嗓子,先恭请车上那人下来歇息,“王——主子,陈三已经带着咱们的人把那帮恶匪打跑了,正在收拾车上被撞翻下来的箱笼物件,你不如下车来,在路边舒展一下筋骨,等会儿他们就能赶上来。”
说着从石韵身边,也就是车夫的座位旁抽出一张脚凳放在地上,再伸出手来,那病美男便搭了一把,踩着脚凳下了车。
石韵在人家拿脚凳时便轻轻一纵身,跳了下去,等病美男下来后就再次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因为急着抓人,所以误拦了你的马车,还请不要见怪。”
转头向来路看去,提醒道,“你的车夫应该还在路边躺着,派个人去找找他。”
她刚才因为认定车夫也是抢匪一伙,所以踢得有点重,那人估计一时半会儿自己爬不起来。
病美男气度十分雍容,下车来一看,竟也长得长身玉立,除了脸上有些病态外,挑不出其它毛病。
听石韵又再向他道歉便微笑道,“刚才局势那般混乱,小姐急于追人,忙乱中会出些差错也是难免。”
他的手下说是请他下马车来略站一站,舒展一下筋骨,但后面追上来的几人仍然不知从哪里变了张红木雕花的凳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