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平日耀武扬威的番子们万万没想到,江半夏竟会将他们直接压到东厂去!
这不就是明摆着要和西厂撕破脸!
“怎么把人都请来了?”曹醇坐在椅子上,。
他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内监服饰,头上戴的帽子也没来的及取下。
显然是刚下值。
“回干爹,这些西厂的人在陆府门前鬼鬼祟祟。”江半夏斟酌道:“半夏以为他们有不轨之心。”
曹醇扶着脑袋道:“将人都带进来吧。”
东厂的番子将那群西厂的人拖了进来,因为被拨了裤腰带,西厂的人各个缩的如鹌鹑一样,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抓住,裤子就掉了。
“说说吧。”曹醇懒洋洋道:“听说你们很想见咱家?嗯?”
西厂的番子们当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使劲磕头,嘴里喊着饶命的话。
“都说说吧。”曹醇不耐烦道:“田金宝叫你们蹲在陆指挥使家门口做什么事?”
“田督主只让我们守在门口。”西厂的番子们连声道:“别的小的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曹醇也懒得再和这群西厂的人耗时间,他道:“不知道好办,那就拖下去打死,回头咱家会帮你们与田金宝说一声,让他来收尸。”
西厂的人瞬间就被吓傻了,他们连求饶都忘了。
一旁候着的东厂番子上前就要将这些人拖下去。
“说,我们说!”西厂的番子们慌忙道:“田督主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盯着陆府的动态,不要让陆府的人跑了。”
他们是真的怕曹醇,曹醇执掌东厂的时候,西厂还没有出现,关于他的故事大多与可怕的酷刑沾上边。
曹醇笑道:“早点说不就完了,非要让咱家与你们下脸子。”
能干出这事,看来田金宝已经自乱了阵脚。
之前西北茶马之事都是由黄维管,但自黄维升首席掌印后,这一事就落到了田金宝的身上。
若是亏空过大,黄维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想到这里,曹醇嘴角轻扬。
…
“正巧想派人去叫你。”曹醇示意江半夏站近些,他道:“最近可有人找你麻烦?”
“回干爹,没有人。”江半夏回道。
托曹醇的福,最近不光没有人找她麻烦,甚至见了她都绕着走,北镇抚司的长官也不再给她安排事做,倒是闲了下来。
“赶巧有事交给你。”曹醇道:“明个你就和护送杨一清去西北巡茶的锦衣卫们一道走。”
“路上跟着,多看看多学学。”曹醇嘱咐道:“咱家这里有封信,去了找个机会交给徐睿林。”
江半夏双手接过信,她扫了一眼信封,上面写着‘监督府同知徐睿林亲启’。
“先别急,咱家还有事交代。。”曹醇单点着案几道:“万岁对陆埕心生有疑,让咱家私底下另查茶马一事,此事事关重要,咱家就将这个秘令交给你。”
江半夏十分惊讶,曹醇这老狐狸竟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
“凭此秘令可调当地守军。”曹醇道:“要慎用。”
江半夏摸着手里的那块令牌,她眼里迸发出光亮:“半夏明白。”
“事情若是办的好,让万岁满意了,总能赐你个好位置。”曹醇语重心长道:“咱家最是看重你,此事一定要办妥当了。”
“半夏绝不负干爹所望。”江半夏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
待江半夏走后,斐乐才从一侧走出,他问道:“督主,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她真的能行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醇捻着手中的菩提串道:“况且,此事咱家派任何一个人去都不妥当。”
“为何?”斐乐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东厂千户以上的人各个都要比江半夏那个女人更懂得如何查案。
况且茶马一案牵扯甚广,期间盘根错节,未曾浸淫官场之人是很难查出缺漏。
“因为她是女人。”曹醇直言道:“万岁能疑心陆埕难道就不会疑心我们?但如果派去的人是个女人,就会完全不一样。”
女人从其外表上来说是柔弱的毫无攻击的,甚至是需要保护的,在许多男人眼里,女人永远翻不起风浪。
这也是曹醇为什么要派江半夏去的原因,他要麻痹庆文帝,一个有本事的女人看上去要比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威胁小。
虽然这是个谬论。
“可是她真的能行吗?”斐乐还是有些担忧。
曹醇笑道:“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还有咱家这样的。”
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人任何事上,他曹醇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他从未小瞧过女人。
“近日你派人将西厂盯紧了。”曹醇吩咐道:“若是田金宝来要人,就将人放了,别和他正面对上。”
斐乐领命称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小太监叩门请示道:“干爹,贵妃宫里来人了。”
曹醇秀长的眉毛蹙到一起,他道:“叫人进来。”
很快,竹帘被人从外掀起,进来了三个小太监,为首的曹喜抱着小皇子,他见着曹醇立马放下小皇子,叩头道:“儿子请干爹的安。”
“伤全好了?”曹醇问道。
曹喜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托干爹的福,儿子已经大好。”
“起来吧。”曹醇指着地上趴着的三皇子道:“带三殿下来是几个意思?”
“回干爹的话,是贵妃娘娘吩咐儿子们将三皇子抱来给干爹养的。”曹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