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金阳岭的地下岩洞中,有两座炼炉。炼炉的烟道,和地面上那座宅院里,两间厨房的烟囱相通。所以这里排出的烟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洞里关着十几位铁匠和锻造工匠,还有一位设计师。这位设计师,已经年过半百,他叫林国栋。按如今的年代,他才是青玄山府的第一位山外人。只不过,他不是居民,而是俘虏,他是被绑架到这的。
林国栋被绑架到这里10年了,齐、曲两家绑架他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为这两家,设计并制造武器。所以这座山洞,就是齐、曲两家的地下兵工厂。三年前,林国栋所设计的一款叫做“爆弦强弩”的远程武器,已经在这里开始制作。
林国栋前7年的工作,却是设计并制造,人力传动的精密加工机床。这几台:车、磨、铣、刨、钻、镗的机床,就是为加工这种武器而制造的。他所设计的这款强弩,是双动力激发的。所谓的双动力,就是靠火药和弩弦的共同作用力,把弩箭发射出去。这款强弩所激发出去的弩箭,比步枪子弹的速度,要快得多。离弦的初始速度,接近1500米每秒。
而作为主要激发动力的弩弦,就是用地脉软金跟出云寒铁的合金制成的。地脉软金的金属特性就是韧性,而加入较低比例的出云寒铁,是为了增强弩弦的钢性,增加回弹力度。齐、曲两家开采地脉软金的目的,也就是为此。他们用一部分地脉软金,向八绝山府交换出云寒铁,把另一部熔炼成合金,用来制作这种武器。当然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称霸这两座山府。
所以,即使太史言的横空出世,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他们在等待机会,突然发难,一举成功。而今天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看看他们所计划制作强弩的数量,进度如何,完成了多少?这两家的计划,是制作500把强弩,5000支弩箭。因为这种强弩,可以在弩匣里,一次填装10支弩箭。靠扳手拉回弩弦,可以连续发射。用弩弦上的撞针,撞击弩箭尾部的分离式火药管,靠火药爆炸和弩弦弹射的双动力激发弩箭。而且弩箭的激发孔,车出螺旋纹,和子弹出镗的原理一样,弩箭飞行时是旋转的。这样可以保证,弩箭射击的准确性。
当这一众人,看到在洞壁下,堆放的数百把强弩,和数堆成捆的弩箭。他们清点过后,露出满意的表情。齐赫堂,走到在车床前,还在努力工作的林国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不错,再有不到三个月,你就自由了。届时,你愿意留在这里也好,离开这里也罢,我们都会给你一大笔银钱,让你后半生丰衣足食。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为好。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出去看看就会明白。也许,到了那一天,你还会感谢我们,当初绑你来了这里!”说完,他哈哈一笑,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山洞。而林国栋,就像没听见他的话,没感到他们的存在一样,如一台机器般继续工作。
这就是如今两座山府的现状,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动。无论山府内和山府外,在这新一年的初始,那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已经在开始酝酿。
太史言的新店,在正月初五一大早,重新开门营业。不过山货庄子,在这时节也是淡季,店内并不忙碌。但店里的员工,心情都很舒畅。新东家不仅财雄势大,而且人还厚道,对他们所有人都很好。不止提了一倍月钱,年底的时候,还给了一大笔分红。那比仙女还漂亮的二少奶奶还说了,以后按月考核他们的表现,直接在月底就兑现一部分红利作为奖金。能力强的,表现好的,将来还给少量干股。今年这个年,是他们过的最舒心的一年。
所以这些伙计、工人,心里都揣着干劲,脸上都洋溢这欣喜。他们年后重逢,都互相拜着年,问候家人,传递着祝福。虽然客人不多,但大家都整理着自己手上的活计。把店里店外,拾掇的规规整整,利利索索。不多时,五少爷和薛大掌柜来了。这两位:一位是东家的弟弟,一位是东家的大管家。可对他们没有一点专横跋扈,反而和大家打成一片。尤其是五少爷,虚心向他们学习,像个小学徒一样,敬着这些老伙计,还帮他们干活。您就说人家段二少爷这家风,咋就让咱们赶上这么一位好东家呢?
现在的太史言,所有的精力和心神,都在宁碧珊身上。凡事和宁碧珊有关的事,他都要亲力亲为。亲手照顾宁碧珊的起居,给老婆做她想吃的饭菜。若不是宁碧珊拒绝,他会每天都给老婆洗脚。而现在,在这段二少爷府中,全府上下都在为宁碧珊紧张。这二少奶奶,怀了二少爷的小公子或是大千金。看二少爷那样,就差把二少奶奶供起来了。这二少爷可是真疼二少奶奶。
宁碧珊这一段时间,当然是沉浸在幸福和期盼中。她很庆幸自己能怀上太史言的孩子。其实她曾经也很担心:他们两人都是变异者,在生育方面是否能和正常人类一样。现在这种担心一扫而光,后面就是好好保重身体,等待着小天使的降临,也许是小怪物。她由衷的感激太史言,给了她真挚的爱情,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宠溺,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她看太史言每天都万分紧张自己,心中充满了甜蜜。
当然,现在段、杨两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无论晚辈还是长辈,那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探望。因为这是他们的后辈中,第一个即将降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