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原本,他还约了栓子他们,天黑了要去河里逮龙虾的,这下子还不得泡汤了。
因而,蒋小壮郁郁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心情都没有多少的回转,却没想到晚上在祠堂那边,还有件更让他郁郁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中秋节这一日,难得的连蒋老二也没有去田里,就留在家里跟着大家伙一块忙活着过节的这顿团圆饭。
虽然说中秋节的正席都是算晚上那一顿的,不过,今儿个马忠他媳妇还是往老院子那边去的,因而,也忙活不到这边院里多少的活,所以,大家伙吃过早饭以后,就开始张罗了起来。
蒋老二领着马忠专门负责那些杀鸡宰鸭的粗活,而蒲氏就带着小梅和珍娘做些洗菜择菜的细慢活,大家也不急,就那么一边唠着嗑的一边做着。
“娘,今年咱家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螃蟹啊。”珍娘往那厨房里面水缸边上的一个大筐子看了一眼,就开口问了蒲氏说道。
那一筐子的蟹,不得有个十来斤的,搁他们家也一时半会的吃不完啊。
蒲氏开口回道,“哪儿是咱家买的啊?那一筐子的蟹都是新来的县令大人,派人给送过来的。不过,娘记着你喜欢吃这东西,原本也是打算叫你二哥在城里寻摸个几斤回来的,却不想那边先送过来了,所以,今年娘也就没再另去买了。”
“新来的县令大人?”珍娘顿时就脸上惊讶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去省城之前还没有这档子事呢,怎么这一忽儿的时间,就换了个县令了?而且,珍娘记得以前在她三哥的县志邸报上了解过,这朝廷的地方官员调动什么的,都是三年一调的,而且,时间好像也都是在三四月份的样子。
珍娘知道的,就先前他们凤盂县的这个县令才来了任上没够两年的时间呢,怎么就突然调走了?
“这种事儿,娘哪里知道啊。不过倒是听这回来了,先前的那个县令,好像是哪里犯了个错来着,就被上头的人给查到了,听说是被降级,调到哪个穷山旮旯里去当个啥子县丞去了。”蒲氏一边到井里打着水,一边开口回了自己闺女说道。
珍娘听了这话,心里就暗自欷歔了一阵,果然这官场上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混的,一个弄不好就是罢官降级,更有甚者还有那丢脑袋的,就是不知道这前头的县令官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说罢免就罢免了。
“唉,也不知道这新来的父母官是不是个好相与的?”珍娘就叹了口气问了句。
这要搁在从前,她肯定是不会关心这些的,反正不管是谁来当官的,只要不是个太贪太恶的,那跟他们都没多少关系,只不过如今他们家多少也算是个一方的乡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跟这县令官打个交道什的。
“好不好相与的,跟咱也没多少搭嘎的。反正,往后再有啥宴席摆酒啥的,我是不会去了。咱就只管好好的守着这个村子里面过着小日子,也碍不着谁去。”蒲氏三两下就把水桶给装满了,打算拎到厨房里面去。
珍娘赶忙走过去,想要给她搭把手,却被蒲氏给推开了,“你站边上跟娘说话就成,这活不是你干的,别回头把水浸到衣裳上去。”
珍娘听到这话,就没上前,她也知道蒲氏是被上回周家二夫人那档子事,给膈应到了,不过,要说真就什么宴席啥的都不参加了,那也不大可能,毕竟这人情往来的,也不是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的。
即就好像这回那新来的县令大人,都主动的来给他们家送节礼了,这礼一送,那往后的交情就得接着你来我去的了。
唉,或许这也是不同阶层各有的不同烦恼吧。
就在珍娘暗自叹气的时候,突然又听她娘开口说道,“对了,我听说那周家二夫人现如今那日子过的挺不咋的。”
珍娘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精神,看着她娘叫她说说详细。
蒲氏也知道自己这闺女是个好事儿的,便徐徐的跟她讲道,“先前娘不是在信里告诉过你的吗,她那窝囊废的儿子后来娶了咱镇上那有名的裴氏女的吗?据说这桩亲事,周家是一百个不满意的,尤其是那周二夫人,为了阻挠这门亲事,连寻死觅活的事都做出来过,只不过当时这丑闻闹的太大,周家为了顾全大局颜面,只能将人迎了进门。
由此可见,那婆媳俩的关系还能好到哪里去,虽说那周二夫人是个瘫子,不过还是见天的将她那儿媳妇,叫到面前来立规矩。只是,那姑娘可不是个吃素的,但凡那周家的二夫人对她喝上一声,她那嗓门比她婆婆还要大。
再有不顺心的时候,她也没有半点忍着的时候,说砸东西就砸东西,说出去跳河就跳河去,听说有一回她婆婆叫她罚跪来着,那裴氏不仅不跪,还冲到周家后花园里的那金鱼池里面,往底下一跳。最后,她自己是没被淹死,倒是砸死了那池子里的许多金鱼。
听说那些金鱼都是周府自建府之日起养进去的,说是为了活一方风水的,却让她给弄死了,为了这事,还把他们那府里的老太爷给气病了。
后来还有一回,说是也是她婆婆想要叫人打她的嘴巴子的,然后,她就跑到周家的祠堂里面去上吊去了。只不过,她人没吊死,倒是把那祠堂正中间的那根房梁给整断了。
反正才没多少天的工夫,这婆媳两个可算是把整个周府都闹翻天了,惹得周家老夫人一气之下就把这整个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