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梁,是你?”那被箫梁称呼为“道空”的白衣男子乍一见他不由吃了一惊,忽而觉察到火矢又下,他只得持紧盾牌护住身体,将惊异情绪强压下并对他道:“可到底要如何才能接近沙匪头目?”
数枝箭矢撞击在盾牌之上,发出一阵“叮咚”声响。道空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以便箫梁能够听清:“这群沙匪约摸有数千之众,仅一人如何能取其头目性命?”箫梁高声道:“但倘若不这般搏上一搏,这伯尔赛城怕是撑不过半个时辰。”道空闻言重重点头,显然也明白箫梁所言非虚。
“就由我来试试,你们以巨弩弓矢助我一臂之力吧!”箫梁言罢即刻跃出高耸城楼,且任凭身形倒栽而下不施展轻功,倒是教攻城沙匪们误以为他不过是已经中箭之人,借此躲过一除雨之灾。
就在身体即将落地之际,他忽的一个翻身,双脚随即稳稳踩在地面上。
但见碧光一闪而过,剑鸣声起,灭魂骤然出鞘。箫梁持紧佩剑,双足发力,脚步如飞,就这么直接冲入了千军万马中。与此同时,城楼上巨弩弓箭齐发,顿时扫平了一大片向他围堵过来的沙匪,令他直面的压力随之减轻了不少。
灭魂剑锋过处,无论铁甲兵刃驹破碎。近战兵们纵然有意愿上前围攻,大部分却碍于进攻空间有限只能观望;最具威胁性的弓箭手也因忌惮误伤己方人士,并不敢擅发箭矢,如此反倒是教箫梁越发欺进军阵后方。城楼上负责守城一众只见那道白色身影宛若一柄利剑深深刺入严密敌阵之中,所过之处所向披靡,直有一骑当千之势,一时间原本有些萎靡的士气顿时为之大振,掩护箭矢愈发密集起来。
“你的武艺还是那么精湛,”道空瞧着浴血奋战的箫梁,不由显出欣慰笑意,“倘若你不是因为触犯派中教令被逐出师门,这天山派大弟子的位子,恐怕也轮不到我来坐吧。”
一直在大军后方骏马背上指挥攻城的沙匪头目,初时对箫梁单枪匹马地杀入不以为意。毕竟按理来说在两军对阵之际,单人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直到箫梁一直杀到军阵中间位置,头目才心生不安,当即下令对其进行集中围剿。但见四周铁甲如山,刀剑如林,宛若潮水一bō_bō地涌向箫梁,顿时令他冲杀的步伐停了下来。
箫梁一身的白衣早已染上块块血红,持剑的手臂也遏制不住地阵阵颤抖。他遥望距自己尚有一段距离的沙匪头目,嘴角不禁噙起一丝苦笑:“看样子,我终究还是有些托大了啊……”话音方落,背后便是猛地响起嘶喊声,他即刻反应过来侧身避开要害,怎奈肩头依旧被一柄长枪深深扎入。霎时间,喷涌而出的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肩头,剧烈的疼痛顿时使得他的脸色苍白一片。
箫梁咬紧牙关攥住长枪,灭魂对准枪身中段一剑砍下将其一分为二。紧接着,伴随着他一声大吼,刺入肩头的半根长枪被骤然拔出,随即朝着沙匪头目方向为他猛然投掷过去。那半根长枪之上力道极强,纵然中途有一盾牌兵试图抵挡,依旧将其盾牌带人整个儿刺透。这般强劲功力,顿时使得众沙匪心中大骇。
杀掉一人以后,长枪之上力道锐减,令沙匪头目只需略略移动,便将其闪躲而过。沙匪头目方才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对前方那个白衣男子又恨又惧,怒极之下竟突然下令暂且不顾攻城,只要杀掉他便有重赏。众沙匪得令顿时如同打了鸡血,更加疯狂地朝箫梁扑杀而来。
面对这般的人海攻势,箫梁纵然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显得捉襟见肘。不多时,身上已然多处负伤。沙匪头目见状大松一口气,然而正当他以为那个白衣男子注定要命丧于此时,忽见中军位置、人潮涌动最汹涌之处闪现出一道刺眼碧芒。那碧芒威势极强,但凡位于其方圆一丈之内的人驹为其震飞开去,莫有能近身者。随即在数千沙匪震惊目光注视中,碧芒矛头调转,对准头目所在方向宛若流星飞速掠来。其势之强,顿时令头目大惊失色,连连嘶声道:“拦住他!拦住他!……”
“是‘流星飞逝’?”身为天山派门徒,道空对于本派主功法追星诀再熟悉不过。即便如此,当他乍一见箫梁使出如此威势的流星飞逝,也着实吃了一惊:“原来他竟能将此招运用至如此强悍地步了?”
“不成,就算他箫梁再怎么强,仅凭一人之力冲杀数千军阵实在太过勉强了!”道空一念及此,立刻高声向城楼之上数百守城卫士道:“伯尔赛城的勇士们,反击的时候到了!让我们一口气将这群贼人赶尽杀绝,叫他们再不敢侵犯这伯尔赛城!”守城卫士们对这群沙匪可谓深恶痛绝,在城楼之上看着箫梁以一敌百均觉热血沸腾,早盼着道空下令。此刻乍一得令纷纷持紧手中兵器于城下迅速集结。
“开城门!迎敌!”
一直紧闭着的伯尔赛城门轰然大开,城内数百卫士自城门鱼贯而出,即便正对上十倍于己之敌也丝毫没有胆怯之意。他们嘶吼咆哮着举起手中锃亮兵刃便与沙匪们战在一处,令只顾着围杀箫梁的沙匪大军猝不及防,立刻就乱了阵脚。
沙匪头目早已无心指挥大军,只因那道碧芒片刻功夫已然欺进自己身前数尺的地方,他也得以瞧清碧芒乃是由白衣男子手中的长剑散射而出,慌忙嘶声道:“等一下,我这就撤军!”
灭魂剑身为碧绿剑气环绕,并延伸出一道狭长剑芒,但凡触及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