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冯伟貌似迟疑了一下,说:“你先把摄像头调过去,让我看看你。”
画面一转,他一脸似笑非笑,隔着屏幕和我对眼。
“藏东西我自认还算过得去,不过东西藏哪儿,得看是什么物件,值钱不值钱了。”
见他小眼睛微微打转,我立时明白过来:“别误会,我可不是惦记别人的东西。”
闫冯伟嘿嘿一笑:“这点我绝对相信,就上回那事,事后我说给你两万,你就只让我替你出医药费,这就能看出你人品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你想找什么啊?”
“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可要说是一只猫带我们来的,他信不信单说,那又得白话好一阵子。
闫冯伟又再笑道:“行了,甭寻思该怎么说了,哥哥我长你几岁,单看眼神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你急着找东西,我就先帮你找。”
他把电话换了只手,习惯的指了指我:“你现在按我说的办哈,这么着,你先到外头,看门右边的墙上,是不是挂着什么破烂儿。”
我依言走到门外,果然见墙上挂着两个南方常见的破鱼篓子。
闫冯伟隔着屏幕看了看:“你别管那鱼篓子,踩个板凳上去,再找个硬家伙,把那钉子往里敲。记住,不是往外拔,是往里敲,你也拔不出来,就给它砸平了。”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为了不耽搁时间,还是让猴子按他说的做了。
钉子砸进墙里,闫冯伟又说:“还搬着那凳儿,回屋里去,把对应的墙上的画摘下来。”
我按他说的,回屋摘下一个普通画框,露出的却是被遮挡的电源总开关。
“现在你该知道东西在哪儿了,不过你要是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还是拿不着东西!嘿嘿嘿……哈哈哈哈……”
闫冯伟一句话说完,已经笑得不行了。
看看开关盒一边被顶住个缝,我再也按捺不住,问他:“你怎么对这里这么门儿清啊?”
闫冯伟笑得更厉害,好半天才勉强止住笑说:“那特么以前就是你嫂子家的老房子!我跟你嫂子结婚以后,在那里住了溜溜四年,这特么保险柜就是我以前弄的!本来住得还挺滋润,可后来那条路不是变成风化街了嘛。
那时候还不兴小粉灯呢,就是站门口拉客。你嫂子怕防不住我,愣是让我把那房卖了,这才搬到的市里!那会儿我跟扣子正好着呢,他出的起钱,我就干脆把房倒给他了。
那保险箱就是我跟他说的,不过密码肯定改了。我跟你说,你就是有密码,弄那玩意的时候,千万得悠着点。那开关盒是真的,我早先在里头单拉了一根火线,你一挪开开关盒,电线就搭在保险箱上头了。不先挪开就得被电着!”
“真服了你了……”
闫冯伟乐不可支道:“我这会儿还真希望你是个佛爷(小偷),当年那孙子办那下三滥的事,要不是你嫂子拦着,我非得拿菜刀砍他个王八蛋。这么多年我都憋着火呢,他现在是死了,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真要有个佛爷把他老本儿端走,我给丫烧香供着!”
我也是忍不住笑,“不好意思,我可不能替你报仇。行了,我先看看怎么回事,回头咱吃肉去,我请你!”
挂了视频,我仔细看了看那顶出的一块,越来越觉得,这大光头除了是个宝货,还真就是个人才。单就藏东西这块儿,在我看来绝对是大师级别的。
那开关盒里头多加了一层铁皮,铁皮后头又是一层石灰色的硬壳。边沿正和墙洞贴合,就是拆下开关盒,想弄出铁皮都够费劲了,可等把铁皮拿出来,不仔细看,就是个墙洞!
非得从外头,把那钉砸进来,把三层防护全顶出来,才能看到砌在墙里的保险箱呢!
“你小心点,别电着。要不你下来,让猴哥来吧。”皮蛋在下方说道。
猴子调侃她道:“你就怕你男朋友电着,我就是绝缘体?”
“得了吧,里头是个老式的保险箱,没密码根本打不开。”
我使劲用拳头把开关盒又敲了进去,让猴子递过画框,重新挂上。
才从板凳上下来,就听楼梯口传来‘喵呜’一声。
臭蛋终于现身出来,却是从楼梯上下来的。
这老猫站在最下边一节台阶上,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微微一低头,慢悠悠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张开嘴,把一样东西吐在了地上。
我捡起那东西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那居然是一个变了形的戒指。
虽然戒指中间合在一块成个‘8’字,但还是能看出,是纯白金的!
老猫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又慢慢走回到楼梯口,从栏杆后叼了一样东西过来。
这次,不用捡起来,就能看出,那是一张两寸的彩色证件照。
老猫又再看看我,像是确定我已经看清照片上的人物,猛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抬起猫爪,在那照片中人的脸上狠狠挠了一道子!
之前皮蛋通过黑鱼玉佩,感应到猫是要我们停车。
这时,不需要借助任何感应,我、皮蛋、猴子,三人无不看懂了它想表达的意思,全都因为震撼,僵立当场。
凝固的气氛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猴子才一字一顿,说出四个字:
“买~凶~杀~人!”
皮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我身子不自控的微微发抖,捏着白金戒指,低头看着老猫,也不知道是对它说,还是对皮蛋和猴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