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听到一个蛊字,我就不自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关于蛊,我是听说过,没见过。
在我印象中,蛊就是毒虫。
听刘洪这么一说,再想到那些可怕的水蜘蛛
原本对于蛊的本能恐惧,又再加深了一层。
关于水蜘蛛,刘洪说的很简练
那都是卫敏近年内利用蛊术养的,喂的是鲜活的三牲六畜和各色毒虫。
养水蜘蛛的目的,是替刘洪换命
我问:“如果当时我们一直在水里,我就会被红色的水蜘蛛啃成骨架。我的命就换给了你,你就能继续活着”
刘洪点了点头,但显然不想再就水蜘蛛和蛊继续谈论下去:
“符合换命条件的人很少,小敏之前找到几个,都是小孩子,她不忍心伤害孩子。”
我冷冷道:“我合适,而且刚好送上门。”
刘洪道:“是,你合适;还有那个矮子古汉,也合适。”
“新年好”
我起身整理衣服。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再多掰扯了。
“对不起”
刘洪随之起身。
与此同时,病床上的卫敏,也同样虚弱的吐出这三个字。
刘洪替卫敏掖了掖被子,看着她的脸,小声说了几句。
然后对我说:“三七,我不可能故意害你,小敏更不会我现在知道,你是受我爷爷托付,去找我的可小敏不认识你啊我我说句不是人的话,就算她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己的男人和男人的朋友之间”
“越说越乱。”我凝视他片刻,道:“四十岁劫难已过,那就给自己女人一个名分。摆喜酒是一定的,但是不用叫我,我很忙。”
刘洪快步上前,想要搭我肩膀。
我猛然挡开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厉声道:
“够了你就是有一千个理由,我朋友、我的狗包括我差点都没命是事实我不想对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发火,可你也别再逼我说什么难听的话”
刘洪神色滞了滞,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无力的说道:
“我很感谢你。如果你没有去,小敏就会用她自己换我的命。如果是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现实中,初见卫敏时,她带给我的异类惊艳,以及常人难以理解的怪异举止,我有些震撼。
但是,我还是没有停留,找到小沈三,不顾刘一耳呼喊,径直离开了中医院。
“你火气很大,因为什么啊”小沈三边系安全带边问我。
我愣了半天才微微摇头:“按说我不应该发火的,可心里就是有股子气憋着”
我把跟刘洪的对话说了出来。
小沈三“切”了一声:“你要不生气,那才叫不正常呢”
我看向他。
他道:“要是换了猴子,或者我,出这么档子事,你会这么来气啧,其实就是你跟刘洪关系没那么铁
现在栓柱还继续吊水,蒙牛的眼还肿着,你当时差点丢了命不说,你还后怕着担心皮蛋呢
人家两口子恩爱,咱不也是一家嘛甭管是有意无意,事到这个份上,换我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哎呀我懂你现在就是心里不宣忿,是一时之气过后就没事了
得得得,别想了,越想越是事儿。
这么着,咱拉活去不能不能,大过年拉活一辈子当马夫。要不,咱找找大光头去”
“好主意”
我年初一就给闫冯伟打过电话,说天亮去给他拜年。
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就含含糊糊说:“不合适我得开店赚钱”
东台门这种热闹场合,年里有歇业有不歇业的,相比其它地方,也还算热闹。
就好比怎么说
有些商家不开门,有些摊贩就借一方宝地兜售杂碎儿,有点像小庙会的感觉。
小沈三骨子里野,有些个生活阅历,但还真没怎么见过世面。
我比他还次呢。
头两年没回去,大过年就怕看见阖家欢乐的场面,所以就特么活得跟缩头乌龟似的,见天儿缩在家里,就靠囤积的酒和真空包装的熟食活着。
所以这一回,我俩真都是得了且了。
从街口开始,一路撒银子。
别管什么肉的串儿、糖葫芦、油墩子、小串儿
反正嘴里没停,手上都一大把。
就这么着,来到了东台门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距离闫冯伟的店不到三十米的位置。
“弟弟,要”
一个穿棉袄的臃肿妇女才一靠近我,我就嗤之以鼻,望着她那只伸在怀里的手,瘪着嘴转向别处没吭声。
靠,真勤劳,这日子还卖盘
这年头谁还看盘啊
不对,这年头谁还看盘
我扭脸看向妇女。
她已经找到新的目标,正敞开半拉棉袄给人看。
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妇女兜售的是什么,就只留意被她搭讪的那人。
这人很不起眼,就是扔进人堆绝找不着分不清那种。
可是
在看到他的刹那间,他像是有所觉察,也看向了我。
仅仅只是对视了不到一秒,他就把脸转了回去。
而在这时,意识当中,某人突然说了两句怪话
我叼了根烟,没点,晃晃悠悠凑到妇女身侧。
“最低两万一不能再少了”
妇女对着搭上的四眼大叔比出个手势。
意识当中,吕信嗤之以鼻:“切三两的手势,还想干十分的活这不是千门八仙干的事,是要刮蜂啊”
“三两啊”
我脱口而出。
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