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或许是出于绝望,翟雨佳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扭身扑向栗美芝。看样子,是想把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栗美芝身上。
“砰”
车身剧震。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翟雨佳捂着磕到前挡风玻璃的后脑,瞪着我恨恨道:
“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要我的命”
我盯着撞在绿化树上的车头,摆了摆手:“坐到后边去。”
翟雨佳也不多说,直接改坐到后排,和栗美芝相对瞪视。
我斜睨一旁,道:“你发什么神经”
副驾驶上,一袭月白长衫的吕信翘着二郎腿,凝视前方道:
“江湖事江湖了,我不喜欢和官门中人打交道。”
我怒道:“你就是觉得被人耍了,很没面子,想找回场子”
“没错”吕信面色发狠,“老子从十里洋场混迹出道,就没吃过这样的亏”
“你在和谁说话”栗美芝呼吸急促,“是不是开元”
我猛然转过脸,看向她身边。
从她上车开始,梁开元的全部心神就都在她身上。
此刻,在我看来,梁开元就坐在她身侧,正呆呆的望着她
童向南说过,要保持我的意识稳定,就要做到三足鼎立。
在此之前,我一度认为,我和吕信、梁开元已经做到了这点,而且相处还很融洽。
但是现在,局面改变了。
梁开元的意识全然被栗美芝勾住。
我和吕信之间,也有了分歧。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事实是,到目前为止,进行的还算顺利。
可吕信不一样。
他本来就是个拆白党,从他以往的种种表现看来,他十分的自负,绝不肯轻易吃亏。
第一次踩进圈套,可以说是我自作自受,也是被有心算无心。
但刚才上那一当,就连我都怄得慌。
我想到真凶可能还在房间里,却没想到对方会故布疑阵,躲在没有关门的屋里
吕信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想去找高和,吕信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已经起了报复的心思。
没了梁开元的牵制,我和吕信势均力敌,思想的分歧导致行为不受控制,结果就撞了车。
梁开元觉察到我的目光,却是眼神闪缩,不敢和我对视。
我暗暗叹气。
他留下的意识,是以精细精明为主。
眼下近距离面对自己的爱人,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一时片刻绝难再收敛聚集。
吕信说道:“或许我们之间应该达成一个临时的协议。”
我无可奈何:“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只要不出格,我就不拦着。但同时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事。”
吕信伸出手掌:“合作愉快。”
我和他击了一掌,下去查看车况。
万幸刚才带了脚刹车,撞的不是很严重。
我把录音发给了高和,上车后重又打着了火。
翟雨佳一直疑惑的看着我,车子开上路,她终于忍不住问:
“你有精神分裂”
我不答反问:“脱将的窝在哪儿”
翟雨佳一下来了精神:“你不找警察了”
“我问你脱将在哪儿”
“你也说是脱将了,老鬼是专门负责跑路的,哪是容易找的。”
我冷冷道:“从现在开始,一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翟雨佳窒了窒,说:“他在本地没有固定住所,多数是住在小旅馆里,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家。”
我说:“作为正将,你想找他应该不是很难。”
翟雨佳道:“下个路口左拐。”
手机震动,我直接点了免提。
听筒里传来高和低沉的声音:“我们的人还没有追踪这部电话。”
我问:“录音你听过了”
高和道:“听了。既然你没做过,那你跑什么”
我说:“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是不是在横滨路”
“嗯,我已经在现场了。”
“现场是不是有个女人”
高和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如果她和被害人认识,那你最好深入调查她一下。她才最有可能是真凶。”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关了机。
“女人”翟雨佳问道:“难道是王婆”
我摇头。
王婆,就是东台门一开始把铜镜卖给老鬼的妇女。
我指了指液晶屏显示的时间17点23分。
我问:“金童有洁癖吗”
翟雨佳道:“没有。”
“那就是了。金童死的时候,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洗完澡。这个时间段,天还这么冷,无缘无故洗什么澡”
我点了根烟,“我留意到沙发上有一盒byt,金童又是那副死相。他死前应该是想和女的那个。如果和他相好那女的这会儿还在现场,那就很有可能是真凶。直到我们离开前,她还躲在金童的家里”
翟雨佳道:“金童很色,那女的肯定不会是王婆。”
我说:“别小看警方的能力,事实我提醒高队也是多余。没有完美的犯罪,凶手自作聪明留在现场,只能是为节省警力做贡献。”
翟雨佳喃喃道:“哪里来的女人她搞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
“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说杀你的另有主谋”
翟雨佳道:“千门八将不结义,只结伙,堂前奉二品定香。意味着深信大乘,心无退转。我们可以骗任何人,但门里的规矩却不敢轻易违背。金童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