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屠户回想昨夜的事,只以为自己吃多了酒,迷迷糊糊听岔了。
猪怎么可能说人话呢
但见那猪被剜了舌头,满嘴鲜血却仍活着。屠夫越发心烦,索性便将其当街宰杀了。
邬汝翼曾经学过道,听屠夫说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天生一只眼的猪,乃是害死岳飞岳鹏举的大奸臣秦桧转世
蒙超说:“秦桧确实不是好鸟,但现代人也都知道,真正要杀岳飞的是高宗皇帝。”
闫冯伟点头:“岳飞一心想接回徽钦二帝,这俩一个是高宗赵构的亲爹,一个是他大伯,真要回来了,赵构这个皇帝就当不成了。”
小沈三说:“奸臣就是奸臣,估摸着秦桧死后,也是魂魄消散成了魙了。”
我点点头:“同样是执念不消,时隔四百多年,他也成为了生魙,转世了。但上一世作恶太深,轮回入畜生道,也还是要遭千刀万剐的。”
蒙超突发奇想:“那只羊羔是生魙,你们猜,它会是哪个凶人又或奸人转世要不,咱回去把它的毛给剃了,看看它肚皮上有没有字”
闫冯伟到底还算老成持重,让他别胡闹,跟着对我说:
“我跟你嫂子都希望皮蛋平安无事,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找到皇灵遗骨真不大实际。你还是再给高和打个电话吧,先尽快找到皮蛋,然后咱们再想法子。”
我默然了一阵,刚要开口,小沈三就说:
“别废话了。有消息的话,我和泽林随时一起动身。我这头等下给雅云姐打个电话,让她问问大哥、二哥,有没有皇灵遗骨的线索。”
第二天上午,高和打电话来说,查到皮蛋娘俩最初乘车去了禾前镇,但当天并没有两人的住宿记录。
他叹了口气:“小凡应该是听你说过梁开元的事,只是去禾前镇看看,并没有逗留太久。当地的公共交通很不规范,交管系统里查不到娘俩的乘车记录。”
“还是谢了。”
我理解高和的苦衷,他关心皮蛋,但不可能利用公共资源进行大规模排查。
挂了电话没多久,刘洪打了过来,却是说,他昨夜已经出发,要先去找一个人,确认一些事。让我们也尽快启程,赶去南京汇合。
我不敢耽搁,恰好闫冯伟赶来,两人带了三足羊刚要出门,迎面撞上了小沈三和卢泽林。
跟两人同来的,还有一个面生的男人。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模样还算周正,可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的小圆墨镜,这使得他看上去有点滑稽和不正经。
小沈三很是兴奋道:“我给你找来一个帮手要找皇灵遗骨,他绝对能帮上忙”
我问:“这位是”
那人只轻哼了一声,神色间很有点傲慢的意味。
小沈三撇撇嘴:“他是刘瞎子,专门替人看风水的”
我心里一动,冲这刘瞎子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三七。”
刘瞎子这才放下架子,象征性的和我握了握手:
“刘炳,你可以叫我刘大师,也可以叫我风水刘。”
小沈三嘿嘿一笑:“都说是自己人了,你就别来虚头巴脑那套了。”
小沈三对我说:“也是巧了,瞎子正好过来找我,他这阵子也是没什么事干,就让他和泽林跟你走一趟。”
我说刘洪刚打来电话,让我们先到南京。
刘瞎子墨镜后眼眉一挑:“南京的盐水鸭不错。”
小沈三边跟着往外走,边小声对我说:
“我现在这身子骨你也知道,跟去也帮不了太大的忙。刚好刘瞎子被他老婆赶出家门,正没地方去。你别看这家伙爱装13,他是有真本事的。有他和泽林跟着,绝对能事半功倍”
蒙超和猴子本来也想去,被我拒绝了。
一来去太多人未必有用,再就是猴子还得干营生,蒙超也已经开学,过不了两三个月,就该毕业考核了,我实在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分心。
傍晚时分,车开下高速。
联络刘洪,他说是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但要借助对方之力,准备一些必须的东西,要我们先自行找旅馆住下。
恰巧这个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那雨大的,雨刮器开到最大都看不见路。
“坏菜了”
闫冯伟急着把车靠边。
才挨到路边,车身就抖动了两下熄了火,再打也打不着了。
闫冯伟抹了把光头,微微气喘道:“车坏了。”
我只能是说:“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等雨停了检查一下。”
一路没怎么说话的刘瞎子道:
“这雨今天是停不了了。”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天气,果然如他所说,十二个小时内有强对流降雨。
闫冯伟拍了一把方向盘,咬牙道:“都怪我,这阵子忙着照顾你嫂子,没保养车。”
我也是无语。
诊所的面包车虽然宽敞,但车况太差,跑不了远路。梁园的车又有些挤得慌。所以才决定开闫冯伟的suv,哪想到这么不顺,硬是赶上下暴雨的时候抛了锚。
我把车窗放下一条缝,雨水立时潲了进来,只好又把窗关上,把烟放回了烟盒,“只能是盼着雨小点,再下去检查一下了。实在不行,就在车上过夜吧。”
“那倒未必,你们看前边。”刘瞎子斜指前方。
卢泽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瞪眼看去,念道:“妈旅馆,妈旅馆”
“我次”
我尽管心烦意乱,也还是被他给逗笑了。
一是我早已经发现他的一个特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