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居然能够互换灵魂,想起来真跟做梦一样。”唐宪中抿了口红酒。
听他说话的口气,比之不久前,有那么一丁点不自然。
童向南看看一旁的岳蓉,和我相视一笑。
岳蓉向我问道:“你不是说没办法把两人换回来吗?他们怎么又换回来了?”
“我们对蛊术和降头了解多少?”
岳蓉摇头,“我只在恐怖电影里看过。就是今天,你在骆家大厅里上蹿下跳那会儿,我也跟看耍猴似的,没看到旁的。”
“啧,你这是脸不疼了啊?”
我说:“我对蛊降同样不了解。但是我听说,蛊术降头,和其它一些巫术的发明,最初并不是害人,而是为了救人。只不过后来被居心不良的邪恶之辈利用,才演变成人们印象中害人的邪术。
时间长了,我想蛊师和降头师本身,大概都忘了这些东西的初衷。只知道害人,不懂得救人。更有学艺不精的,想当然的以为,有些害人的蛊毒降头,是无药可解的。”
童向南点点头,“我赞同这种说法。”
二胖瓮声瓮气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俩人是咋换回来的。”
我说:“我也说不清楚。只能是试想一下,用婆涅罗互换灵魂的目的是什么?”
“拥有时限,不能永久互换。那就应该是利用不同的身体,去做一些本人不能够做、或者不方便做的事。”童向南说道。
我说:“让我想的话,蛊师认定时限一到,互换的两人都会死,也只是想当然。”
童向南点头:“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认为蛊术降头是邪恶的,施术者本身,就在内心对蛊降存在一定的恐惧。认为一旦不能利用蛊降达到原本的目的,就有可能反受其害。实际并不一定真是那样。就像你说的,蛊术和降头最初是用来救人的。”
“嗯。”我点点头,“实际一群外行讨论太多也没意义。不如就单纯的想,骆寅生并不留恋顾海涛年轻的身体,季巧梅回来了,他更不可能用陌生男人的身体,和自己的妻子接触;顾海涛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双方都不想接受对方,时限到了,自然也就换回来了。要是反过来,其中一方不愿意换,那结果就难说了。有很多事没法用所谓的科学解释,但毕竟也不能完全违背常理。”
“等等!”
唐宪中瞪眼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巧梅回来了?”
“昂,不然你以为骆寅生为什么说你没眼力劲?”
“那个叫解小环的女孩儿,是巧梅?”唐宪中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摊摊手,“你可以认为,解小环是季巧梅的转世,也可以说她是被季巧梅附体。反正,这就是真不能用科学解释了。”
二胖把一卷烤鸭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
“这是不是就代表,咱们昨天夜里没白干那些事啊?”
我点头,“是,你功劳最大。”
“我干什么了?”二胖打了个嗝,“对了,等会儿我还得找医生看看,我是不是真得了梦游症了。不然我怎么就自己不知道,开车到医院了呢?”
我不置可否,反正有唐宪中和骆寅生在,用不着我们花钱。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倒是有点想到,爷这个枯木堂的老九,之前干的是什么差事了。
老头子以前该不会是赶大车的吧?
现在二胖接了他的班,成了司机。
只不过身为‘九爷’,接送的不是人,而是……
岳蓉忽然哼了一声:“不管是转世还是鬼附身,骆寅生都五十了,解小环才多大?老牛吃嫩草,他是占了大便宜了。”
“便宜?什么叫便宜?”我盯着她道,“或许,我应该给你讲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心书换命。”
我当即把心书换命的故事说了出来。
当然,说的是少年包公的那个版本。
岳蓉听后若有所思,“我懂你的意思,骆寅生是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用自己的执着,或者说是心血,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爱人。唉,像他这样专情的男人,天底下又有几个?”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
我指指唐宪中。
唐宪中老脸一红,赶忙道:“不开玩笑。我……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玄的厉害,觉得……”
“没什么好觉得的。”
我打断他道,“生而为人,就应该珍惜时光。遇到了真心所爱,更加应该珍重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你才把更多的时间,留给骆寅生。”
童向南端起红酒杯和我碰了碰,“不过你也有点太夸张了。”
“真的不夸张。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我不惯喝红酒,抿了口白酒,缓了缓神,对唐宪中说:“我在疗养院见到骆寅生本人的时候,他的情况还很糟糕。短短几天,他不光能说话,还能下地。那是因为,顾海涛的求生**,令他的身体状况有了一定程度的好转。
但是你也别忘了,他的肝病已经到了晚期。不是说有钱就能治好的。还有解小环。我不认为她是被鬼附身,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二十一年前去世的季巧梅转世。但无论如何,她现在的状况是……”
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皮蛋接口道:“如果她大脑的淤血无法清除,那她也有可能随时会……”
唐宪中咬牙道:“我一定会想法子治好他们!”
我摇摇头:“别浪费时间。拜把兄弟说同年同月同日死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