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叶戴头上插上一枚白玉莲花簪,身穿月白色道服裙,带了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正襟危坐。微微扬起的下巴,眼睑微垂,一副冰冷出尘的气质被影后拿捏得十成十。
残焚摇头:“跟你师傅差远了。”
“呵,那你倒是说说师傅当年是怎样的?”
残焚脸上荡起追忆之色:“想当年,大叶国师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下凡,万丈金光加身,身披五彩双翼,身着十色鲛纱裙”
“呵呵,你这直男癌审美,骗谁呢!说实话,不然我砸场子!”
残焚摸摸鼻子:“她当年咚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坏了厨房屋顶直接掉在地上说了句卧槽穿着短袖短裤人字拖捡起地上的可乐喝了一口问你们这里谁长得最帅去问他要不要造反。”
残焚一口气说完不带停顿,倪小叶这才满意点点头:“对嘛,这才是师傅的正确打开方式。”
残焚睨她一眼:“高人根本不用装,撸起袖子就是干!不像你,全靠演。”
倪小叶给他两颗白眼球:“老娘八字第二,演技第一,影后大满贯你懂个屁。”
“就是戏精一个呗。”
“嘿,我师傅你别的没学到,骚话倒是学了不少。”
残焚耳朵动了动,对倪小叶点点头,退出了屏风外。
不一会,皇上的脚迈进了大叶殿,残焚大师上前双手合十。
皇帝虚扶一下残焚的胳膊,指尖竟有些颤抖:“国师无需多礼”,眼神看向屏风:“可是大叶国师?”
“非也。”残焚摇头。
皇帝拿出纸条:“那这是何意!”
“陛下有请!”
清脆而沉稳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闻言残焚做出请的手势。皇帝疾步入内。
眼前的帝王,相貌如八字呈现的那般,日干是水土,水主黑面圆脸,眼小。土主黄面方脸,鼻阔。这两个属性,个子都属矮。
好在地支上有五行“金”,金主白,身体上代表骨架。白综合了面黑,骨架帮忙拔了拔身高。
因此太安帝不至于是土圆肥矮黑。
不过中等个头,面方圆肤色暗沉带黄气,眼小神晦暗,鼻阔口方唇薄。
五行缺木,发略稀疏。
五行缺火,人有些阴鹜。
皇帝在倪小叶面前的矮几旁坐下,目光审视。
只见这位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子正曲膝坐在地席上,与传说中的大叶国师一样,戴着面具。见他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平静无波,似万事万物在她眼中并无不同,这就是万法归一的境界么?
她就这般肆意洒脱地坐在那里,与天地相融。是了,传说中的大叶国师便是这般,天外之人飘渺不羁。
大叶国师失踪已经四十余年,她的存在伴随在那一代人的离去渐渐成为传说。据说因大叶国师并不愿意留下太多当年的痕迹,因此即使皇家密文中对这位大国师事迹的记录也是只言片语。
但自从二十三岁,他偶然得知这位大国师并不是失踪而是天外之人,便起了极大的兴趣。费劲心力搜集大国师的一点一滴。虽内容稀少,但大约也能拼凑个轮廓。眼前的这位女子,身上确实有几分大国师的影子。
不过,他撇了残焚一眼:此人当年与大国师相处甚久,知其气度行事也并为不可。
太安帝开口:“大叶国师可好?”
倪小叶:这算是暂时唬住了?
她临时起意,回想起师傅的模样,将正襟危坐改为随意轻松。
微微点头:“师傅不在此处,在她该在的地方。”
太安帝点点头,大叶国师是天外之人,他之所以潜心修道,也是因为大叶国师的存在证明了这种可能性。
倪小叶轻轻将一方印信放在几面上,缓缓道:“本座要带残焚走,大叶寺的印信请陛下收回。”
太安帝万没想到这种情况,心下略有惊讶却面上不表,目光落在印信上:“何故?残焚大师执掌大叶寺四十余年,威望甚重,深得国民尊崇,大尹国信赖。”
倪小叶微微摇头,目光带着一丝失望。她抬头看向残焚,使了个眼色,残焚立刻上前跪坐在倪小叶身边,垂下头。
太安帝轻轻眯了下眼睛:残焚历来自由孤傲,如此做派,这女子辈分在他之上。
倪小叶看着残焚淡淡道:“残焚罔顾百姓生死,不配主持大叶寺。”
太安帝坐直身体:“残焚大师多年来开坛论经,布善施粥接济百姓,普渡众生。大师这般说,何解?”
倪小叶轻抚衣袖:“鞑野入侵,知而不报。”
太安帝轻抬前臂将双手拢在袖中,沉吟片刻,看向残焚:“大师何故?”
残焚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言语坚定:“君为国本。”
没等太安帝反应,倪小叶一掌拍在茶几上,面色染上愠怒:“本门弟子,怎可岂百姓不顾。”
太安帝见状眨眨眼:这女子虽是出世之人,但还是太年轻了啊。心无城府,收不住气性。
抬手制止道:“大师莫气,残焚大师当有苦衷。”
倪小叶嚯地站起身来,指着残焚道:“苦衷!他月前测得天机,鞑野将犯,以门规,此等大事,他应立即暗示于皇。可他却因犯解皇疾,隐下此事。”
残焚直起身:“皇疾苦久!”
倪小叶长叹一口气:“只需一月,我已奉师命下山解皇疾。”又看向太安帝:“皇上心系万民,为黎明百姓多受一月苦楚,怎会不愿!”
太安帝点头:“只要大尹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