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倪小叶难得和残焚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吃着烤肉喝着小酒,往椅子里一趟,吹着夜风:“真是舒服啊,要天天能过这种日子就好了。”倪小叶感叹一句。
残焚吃着烤鸡:“你真不打算修理那个霍翎了?她可是要杀你呢。”
倪小叶闭着眼睛:“她是白擎的表妹,又是探子的副使,怎么都觉得这里面水很深。还有几日我便要离京了,不宜再生事端,先缓一缓吧,让我歇歇准备准备去北疆的事。皇帝还给我安排了探龙穴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残焚点点头:“也有道理,这霍翎不简单,一时半会想出万全之策除掉她并不容易。要是没做干净,你离京后再发生什么状况,那就鞭长莫及了。”
倪小叶仰头喝了杯酒:“再说,我也并不想参与大尹国的朝局,只想做个闲散人。等去西南了结了你我的事情,我还盼着去琉球逍遥快活呢。”现在的倪小叶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不仅被牵扯进朝局,还被搅进权力的中心
“也是,朝野之事太过复杂,一不小心便入了葬身之地,还是远离得好。老头子我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想去琉球安度晚年,做个闲人。”残焚也眯眼喝了杯酒,咂咂嘴,觉得感觉甚好。
王禽感觉不大好,唐娥刚送来几个从江南新到的美姬,他正搂着小美人饮酒唱曲,今夜酒甚好,美人也甚好,他还醉着呢,白擎一个帖子就把他从温柔乡唤来白府。
虽然他跟白擎有过合作,但从身份上来说他又不是白擎的属下,想当年皇帝还是皇子时,他在王府跟皇帝斗鸡遛狗的时候,白擎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苦读望着考科举呢。作为读书人,这白擎怎么就这么不知礼!瞧人家宋泽就一向有礼有节。不过也对,白擎读书哪比得上宋泽,人可是连中三元,所以啊这白擎就是书没读好。
王禽是个粗人,虽然当初为了考武状元也去国子监念了一段书,但却念得痛苦无比,所以他才更明白读书有多难,因此对读书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尤其是有气节的读书人,别看那些书生们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但较起真来特别生猛。
他曾经的手下陈展,就是一个读书人,虽然是锦衣卫,虽然明知道他与白擎的关系,却从不给白擎好脸色看,最后不顾他劝阻和威逼利诱,仍然以一己之力弹核白擎,最终落得全家陪葬的下场。他保不了陈展,但他欣赏他,陈展的死让他难过了好一阵,真是可惜了。
他是武状元,武功高力气大,他是锦衣卫最高统帅,权力大,势力大。但勇气和人。他看不起白擎,好像也有点看不起自己,“呃”王禽打了个酒嗝,今天好像真喝多了,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抬眸看着白擎,嘴巴一张一合,很是呱噪。怎么自己一收到帖子就跑来了呢,被这么唤来跟汇报工作似的,还一上来就被问五十散的事情。皇帝严令要查,白家又牵涉其中,怎么都该避嫌才对。再说,若真有什么大事,他也会跟白擎通个气。现下不过是抓了几个小喽喽,封了场子,查到白家地契房契,他就跟要了命似的把他喊过去,屁大点事。这是不信任他王禽还是故意摆谱啊!只盼着赶紧完事,回去一亲芳泽,又想起一屋子美人,思绪轻飘飘的。
渐渐眼神越来越不聚焦,眼皮越来越沉。好似迷糊间打了个瞌睡,猛然睁眼,发现眼前还是白擎,心下不耐起来。
“要不,就让蒋大人去北镇抚司问个话,走个过场得了?”王禽强打精神,大着舌头道。
“可他要去了,岂不是给有心人留个话柄。”白擎看得出王禽心不在焉,喝得也不少,不禁心中不快。
“那便不去,找个人给栽上,这事就算了了。你们打算找谁?可有能攀扯上的证据?”王禽只想赶紧结束,说话都含糊,他又晕又困,这唐娥上贡的什么酒,怎么后劲这么大。
“三皇子那边,最近在忙什么?”白擎问道。
王禽甩了甩头:“他没什么,最近消停得很。你倒是交代个人出来,我赶紧把这案子给皇上结了,也算是了了一桩事,省得皇上没事儿找我问话。”王禽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木,根本不想动。
“行,我交代个人出来,到时候王大人您可要帮我办妥了,这事算是你答应的。”白擎缓缓道。“到时候?到什么时候?”王禽强睁着眼。
“十日之内吧。”白擎看他样子,内心很是鄙视。
“不行不行,时间太长了,我总不能一直不动蒋成劲,皇上要知道了问起,你让我怎么回?”王禽胡乱摆着手。“蒋成劲这事,你就不能压一压?”白擎止住他还在晃悠的胳膊。
“不成,那个,家丁是在黄天化日下被抓的,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能压得住哪头啊。没准明日就传皇上耳朵里了。这京城除了锦衣卫,还有东厂,你当人都是吃屎的啊。不成,不成。”白擎眯了眯眼:“那便七日,七日给你个交代可还行?”
王禽比出五根手指头,凑近自己的眼睛仔细看,又伸手给白擎看:“五日!五日!”
“好,那便五日,王大人要记住,你可是答应我一定会将交代的人处理妥当了。”白擎道。
“行,你尽快。”王禽撑着椅子站起来,腿一软险些栽倒,白擎伸手扶住他:“王大人小心。”
“行了,别送!我有人。”王禽冲屋外大喊:“大锤!快来扶老子!”白擎收了手,看着王禽